“你看不上我,就處心積慮地安排這些來汙衊我娘親做了虧心事,你不怕大半夜的,我娘回來找你嗎?”

張如意嘶吼著,這會兒她不能軟弱,就算為了她娘,她也不能。

“你……你少拿你娘說事!”

夏吉祥很鬱悶,即便是一切為真,張如意扯出她姑母,她有點害怕了。死者為大,入土為安,不能道死人長短,這是規矩。

夏吉祥揭穿一切,張家和阮家明顯是預設狀態,現在就差滴血認親,讓一切有個最終的結果。

李海棠覺得自己快要坐不住了,她指著人到中年的車夫和丫鬟,道,“夫君,你看這二人……”

“車夫彎腰駝背,賊眉鼠眼,眼睛冒著精光。相由心生,可見此人在審時度勢,而那個丫鬟,眼珠子轉來轉去,不敢看如意,絕對心虛。”

獐頭鼠目,被以偷盜的名義趕出去,或許,夏氏趕走他們,只的是因為偷盜。

時隔多年,夏氏已死,死無對證,老嬤嬤服毒自盡,連個辯駁的人都沒有,只能任由活著的人怎麼說怎麼是。

遇見這般情況,看張家人態度,明顯更加偏幫著阮家,懷疑張如意的身世。

蕭陵川搖搖頭,別人家的私密事,他們知道太多不好。

“我曉得,我就是怕如意吃虧。”

李海棠輕微地嘆口氣,只覺四面楚歌,張如意不能前進,又不能後退一步,被卡在中間。

夏吉祥仰著頭,態度囂張,鼻子裡發出冷哼,“反正就算你再不承認,也無濟於事。”

場面有一瞬間的凝滯,在場眾人誰也沒有說話,阮家大老爺和張崢對視一眼,彼此扭頭。二人同朝為官,阮大老爺已經被提拔為尚書,足足比張崢高出兩個位置的官階,這讓張崢很不爽,不管張如意是不是她女兒,到底是當做女兒養這麼大,決計不能讓阮家

人佔便宜。

阮家蛇鼠一窩,沒一個好東西!

可惜,張家其餘人都不這麼想,認為能把嫁不出去的張如月送給阮平之做個續弦,是一筆非常合算的買賣。

當年的車夫和丫鬟已經找到,不管張如意是不是奸生,夏氏不潔,就不配做張家的媳婦!

“平之,作為阮家嫡長孫,你要娶她也可以。”

沉默良久,阮家大老爺發話,他眉頭緊鎖,咬緊牙關,似乎經過深思熟慮,而後道,“如果你非要她,以後就別當阮家子孫!”

這話,說得很嚴重,不僅僅是斷絕父子關系的意思,而是要把阮平之從阮家除族。

需要開祠堂,阮家族人一起參與,把名字抹去。

可以說,被除族,比被判斬立決還嚴重。

大齊人講究宗族觀念,一個族裡的同族,都是族親,血濃於水的親人,彼此都要互相幫襯,不能忘本。

李海棠是個例外,她被李家除族,她只有激動的份兒。她和李家沒關系,佔著李家女的位置,平白讓李家人佔便宜,她不願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