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老三睜開眼,真怕大娘下狠手,看老大娘至少有五十歲了,半隻腳踏進棺材,光腳的不怕穿鞋的啊,真下手,他的後半輩子全完了!

沒想到小小的鋪子,臥虎藏龍,他就是低估了,才會犯下大錯。

“剛才我們找你好好說的時候,你可是囂張的很呢!”

大娘彎下腰,用一隻手拍了拍高老三的麵皮,一腳踩上他的肚子,只要一腳向下,就會讓此人成為太監。

李海棠目瞪口呆,總感覺自己的角色,被人搶了。

“大娘,我錯了!”

高老三說得言不由衷,心裡把對方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他們要不是撒藥粉,用下三濫的手段,兄弟們這會兒已經完成任務,出去喝酒了!

棋差一招,滿盤皆輸。

高老三還不能在其中走出來,情緒很是低落。

“錯哪了?錯在你沒防備?”

大娘言行逼供,效果一流,別人都在一旁圍觀,插不上話。

那些小跟班,驚恐地看著老大,希望老大別犯渾,他們還想繼續做漢子啊!

“是啊!”

此話說到高老三的心坎上,他答應一聲,而後發現下半身疼了一下,渾身一哆嗦,帶著哭腔道,“大娘啊,腳下留情!”

“都是咱們豬油蒙了心,見錢眼開,要不有就沒這事兒了!”

高老三疼出了冷汗,咬破舌尖,他還不等交代,嘍囉們最先挺不住了七嘴八舌地道,“是有人指使咱們做的,咱們兄弟和鋪子無冤無仇啊!”

“東家夫人,您一看就是善心人,鋪子裡這麼多好吃的,價錢公道,真是良心啊!”

吃了薯條的小嘍囉嘴巴和抹了蜂蜜一般,恭維李海棠,若他的姿勢能正式點就好了,四腳朝天地翻白眼,這形象沒有說服力。

“那是誰交代的,是一條街上的商家?”

李海棠也奇怪,她到京都的時間不長,按照道理,沒有結下仇家。

如果是以前的,怕不可能找幾個人砸鋪子那麼簡單,來的都是死士,哪能廢話,上來就要命。

幾個人來砸鋪子,隱衛沒出現,可見對她沒有多大的威脅。

李海棠想了片刻,沒個思路。

“不,不是。”

高老三瞪了手下一眼,這個時候了,還搶他做老大的臺詞?沒看到大娘的剪刀,就放在他的身上嗎?一群沒眼色,拖後腿的玩意兒!

“回夫人,不是高老三,您得罪了阮家。”

高老三本不想說,畢竟阮家可是高門,一般人得罪不起的。

他和阮府的一個管事熟悉,關系還挺不錯,阮家的管事找他幫忙,聽說鋪子東家,以前欺負過阮尚書的老來子。京都高門之間那點隱私,也不算啥秘密了,大公子阮平之離家出走,杳無音信,阮家大小姐暴斃,阮尚書受到刺激,就把外室生的兒子接回阮家,當成嫡子,那真是含著都怕化了,要星星不敢給月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