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搖搖頭,其實她沒事,只不過剛才精力過於集中,有些困頓而已。

洗漱過後,靠在自家野人夫君的身上,李海棠還是有氣無力地。

老馬識途,馬車根本不用人趕著,自覺地往離家最近的道路走著,等到莊子上,天已然漆黑了。

看來,城內的院子得盡快修整,不然來回折騰,在路上要耗著大半時間。

“夫君,我今兒接觸了屍體,回去就不陪著豆包了。”

民間有傳言,小娃純淨,對靈異的東西比較敏感,萬一有什麼,她怕嚇著豆包。

“好。”

蕭陵川滿口答應,發現自己也去了京兆伊衙門的停屍房,似乎也不能陪著豆包。

夫妻倆很糾結,二人都不去看兒子,豆包不會哭鬧吧?

事實證明,他們都想多了,等夫妻倆回到家裡,豆包和糖包早已入睡,留下於嬤嬤等人,打著燈籠整理院子。

“豆包小少爺非要玩蹦床,李家夫人派下人來一趟,送了很多吃的喝的。”

夜裡,莊子上有一些涼風,仍舊悶熱,下人們收拾殘局,汗流浹背。於嬤嬤用帕子擦了擦汗,開始和李海棠彙報,下晌,豆包和糖包不睡覺,撒丫子在菜園子跑,抓著蟲子,而後,把蟲子統一挖坑,活埋,分屍,水淹,火燒,各種酷刑,弄得下人們頭皮發麻,有些同情那

些可憐的蟲子了。

“豆包找爹孃了嗎?”

李海棠下午驗屍,內心裡沒有什麼波瀾,這幾日要去京兆伊衙門協助辦案,著實沒太多時間陪著豆包。

“這個……”

於嬤嬤偷看自家夫人的臉色,她是說想呢,還是說不想呢?她猶豫,自己要不要說個善意的謊言。

“我看你表情就明白,肯定是豆包沒想我,我們。”

李海棠聲音充滿無奈,看到面無表情的蕭陵川,覺得二人真是同命相連,兒子有了小姐姐,立刻忘記爹孃。

難怪有些婆婆和兒媳不對付,甚至是勢不兩立,她將來也是要當婆婆的人,現在就能有此體會,含辛茹苦把兒子養大,兒子娶妻生子,轉眼娶了媳婦忘了娘,這麼一想,是有點不是滋味。

李海棠彷彿看到了若幹年後,覺得混小子也沒那麼好,還不如生個貼心的小閨女。

在大齊,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將來女兒是別人家的,為那人生兒育女……

“夫人,老奴實話實說。”

於嬤嬤嘴角抽動,真相總是那麼殘忍。豆包不僅僅沒提主家和夫人一句,還想去糖包家,做她弟弟。

李海棠:……

她無語望天,這麼快就想上門,給人家做兒子了!

“那豆包為什麼要去李家呢?”

李海棠深呼吸,詢問於嬤嬤。

“聽說是李家有個廚娘,做的豆包好吃。”

於嬤嬤不想隱瞞,實話實說。

李海棠無力地擺擺手,感覺給兒子起名不上心,是個天大的錯誤。

但是當年她坑了娃,現在小包子一歲多,反過來坑她,因果迴圈啊!

才一歲多,就如此的不好教育,她真怕自己養成一顆歪脖樹。

“娘子,別擔心,還有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