糖包聽聞能和豆包一起玩耍,咯咯地笑出聲。

小娃的快樂如此簡單,找到喜歡的玩伴,吃到愛吃的食物,就恨不得手舞足蹈。

而人越長大,懂得越多,要求越多,從而忘記初心。

午時過後,太陽沒有那麼烤人,卻依然火熱。

樹葉被太陽曬得蔫巴巴,蒸發幹了水汽,沒精打采地打著卷兒。

樹蔭處,擺著大大小小的茶棚和茶攤,一文錢一碗涼茶水,來往的行人,直奔茶攤,要喝個過癮才趕路。

街上時不時有運貨的苦力,汗流浹背,衣衫就和水洗過一般,而後又在太陽的暴曬下幹涸,形成一圈圈白色的鹽漬。

馬車停在陰涼的地方,李海棠和自家野人夫君到車廂裡簡單沖洗,而後又換了一身衣物。

如此,就舒服多了。

“夫君,想到一會兒要面對死人,大熱天的,我就脊背發涼。”

李海棠靠在松軟的墊子上,喝著冰鎮烏梅湯,眯著眼睛享受。

“如果怕,就不要逞能。”

蕭陵川對死人見怪不怪,並沒站出來阻止,他明白,娘子選擇做一件事,絕對不是平白無故的,肯定有某種理由。

“誰讓我欠張崢的人情。”

李海棠翹翹嘴角,換位思考,若她是張崢,自己佈局兩個月,好不容易想賺點錢,肥肉馬上到嘴裡,被叼走,那真是恨不得嘔血。

那件事,她辦的不地道,當然了,張崢的手段不光明,也不算無辜。

看在張如意的面子上,再加上六套院子,讓她幫忙驗屍,就看看吧,也不會少一塊肉,沒什麼好矯情的。

再者,說不定兇手是莊木,剛好可以借機牽扯出楊序案。

幫著破案,陳淳給了她好處,莊可那,又透露出莊木藏寶地,還能順便幫助香梨,自己換了張崢的人情,一舉多得。

“我一直以為京都附近,天子腳下,夜不閉戶,沒想到會是這般。”

到京都也有幾日了,感覺這邊百姓還不如邊城過的太平,生活得小心翼翼的。

“你戴著玉佩,這個辟邪。”

蕭陵川把自己身上的玉佩,掛到自家娘子的脖子上。

殺人太多,有時候是不得已,他已不相信鬼神之說,可真不相信的話,他的娘子是從哪裡來的?

林紫死得悽慘,據說橫死的冤魂,怨氣極大。

“鬼也怕惡人吧,不然楊序為什麼不化身厲鬼,弄死莊木?”

李海棠說完,不自覺地搓了搓手,總感覺馬車內更加地涼了。

小憩一個時辰,又吃了點東西充饑,夫妻倆再次來到京兆伊衙門。

張崢正站在衙門大堂上,來來回回地踱步,他這會兒怕李海棠反悔,答應的事,轉眼就改變了態度,不認賬了。

“瞧您說的,張大人,我是那種人嗎?”

對方不相信她的人品,李海棠很無奈,她想了想,這種事自己的確做得出來。但是,有好處,她還坑人,就是她的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