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是一個無名小卒,哪來的勇氣,指手畫腳的?

五福真想問眼前人,懂不懂什麼叫縫合,什麼叫剖腹取子,什麼叫手術!

李海棠拉著五福,輕輕地拍了拍她的手,笑道,“當時情況緊急,而我又學過點止血的法子,就跟著來了,這不多虧林女醫。”

“哼!”

林女醫冷哼一聲,見到進門的莊木,當即換了一副態度,“你放心,我一定竭盡所能保住你的孩子。”

她心裡加一句,“以後,也是我的,最好生出個大胖兒子。”

林女醫早年和師傅學過診男女,他師傅從來沒有失手的時候,但是她學藝不精,大概有八成的機率。

上個月,她曾經幫助莊可診脈,大致確定,莊可懷的是兒子。

“還有救?”

莊木面色淡定,沒有什麼變化,他看向林女醫,見對方沒有使眼色,心裡安定一些。

莊可還有用,可以暫時不用死,孩子比莊可更重要。

這一切,都被莊可聽在耳朵裡,她流了很多血,都被雨水沖跑,所以莊木沒有懷疑,但是她自己心裡相當清楚,吃了兩個多月的馬齒莧外加跌倒,孩子不可能還在。

她本想嘶吼,卻迅速冷靜下來,定然是藥丸起的作用。

那位夫人說,無論發生什麼,都不要表現出來,只要裝暈和虛弱。

莊可突然明白李海棠的意圖,因而沒有說話,朝著這邊點點頭。

“有一句話,我不知道當說不當說。”

林女醫面上露出糾結之色,正猶豫要不要說出口。

“林女醫,您有什麼話直說,只要孩子能保住,您就是莊家的大恩人!”

莊母抹了一把眼淚,幾乎是喜極而泣,她就生了莊木一根獨苗,莊家要有後代了!

這麼嚴重的摔倒,孩子都沒流掉,說明是個有大福氣的人。

“您兒媳身子太弱了,必須要隨時照看,正好我家裡就自己一人,不若把她送過去,萬一有什麼緊急情況,我也不必跑一趟。”

林女醫說出這番話,是有目的而為之。莊可的命不重要,反正生孩子就得死,孩子卻是自己和莊木的骨肉,必須好好的。

而來,莊可兒住在她家裡,莊木還能經常去探望,兩個人見面的機會甚多,方便幽會。

“這……”

莊木不能馬上做決定,因為莊可有身孕,全家隱瞞,因而才搬家,再者,還要以此來控制楊序的爹孃,那兩個人才是炮仗,不一定啥時候就著了。

“您放心,我家在街口最裡面,平時沒有人上門。”

林女醫知道莊家的人的顧慮,嘆息道,“畢竟我是寡居,就怕引起人的口舌。”

這句話,說到莊母的心裡,出入坐馬車,直接到院子,也接觸不到什麼人,還能就近看顧,似乎很不錯,她道,”這是這樣,就給你添麻煩了。“

“嬸子,您和我不必客氣。”林女醫點點頭,心裡琢磨,莊可死了,她就是莊家兒媳婦,早晚要叫一聲孃的,客氣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