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海棠莞爾,根據陳淳所說,年初,楊序和莊木已經爆發矛盾,要是激動殺人,後續還能做得滴水不漏,那可能嗎?

一定是經過精心策劃和安排的,連張崢都被算計在內,下得一手好棋。

如此人才,扔到邊城去對抗蠻子,肯定比雲驚鴻要強上許多,可惜了。

香梨抹了抹眼淚,之前想不通的,此刻撥開雲霧,她終於明白楊序爹孃對她矛盾的態度從何而來。

她不怪二老,畢竟從前兩家關系走得近,他們對她不錯,還真心地為她考慮過。

“見面第一天,他們就表明楊序有一個心上人,並且書信往來,定然是怕我死心眼,多加糾纏。”

香梨咬著下唇,她做的一切,人家不需要,根本就是自作多情。

王婆子更加生氣,主僕倆一路從北地到京都,千裡迢迢,為楊序不知道流了多少眼裡,結果,人家把二人當成賊人防著,還怕她們把事情鬧大,這叫啥事啊?

她家小姐,為什麼如此的命苦?

“我沒有說,就怕你們得知真相,露出什麼馬腳,讓楊序的爹孃察覺。”

那日,楊序爹孃把矛頭指向杜家,非說杜若和為了掩蓋真相,會派人要二人的性命,所以他們是打算離開京都的。

看來,離開京都的計劃為真,八成是為莊可肚子裡的孩兒,不想再生波瀾。

“不過,哪有那麼容易的?大理寺牢房裡的丫鬟書香,才是真正的含冤受屈之人!”

李海棠冷笑,想了片刻,隨後再三強調,提醒主僕倆,以後該去還是要去,就當什麼都不知道,她這邊暗地裡調查,繼續掌握證據。

所做一切,都是為瞞住莊木,就怕那人發現蛛絲馬跡,毀滅證據。

下一步,調查莊可和莊木的關系,她到底是不是莊家的親女,真相隨即就會水落石出了。

一夜過去,李海棠起了個大早,她熟悉妥當,春梅來稟報,林菀帶著丫鬟來訪。

“快快有請!”

李海棠心情不錯,得知那事是成了!

她對著銅鏡,讓白果給她戴一根點翠的簪子,見自己穿戴沒不妥之處,才到前廳去見客。

來京都之後,時刻要注意自己的儀容,不然失禮,就得被暗地裡嘲笑。

李海棠發覺自己比較刻意,她還是喜歡在邊城無憂無慮的日子,穿著棉布衣裙待客,和姐妹們談天說地。

林菀見李海棠前來,趕忙站起身,歉意道,“我著急,就沒讓人送拜帖……”

“無妨,正好我在家,咱們在商言商,不用計較禮節。”

李海棠不在意地擺擺手,她比林菀還著急,那幾個房主,可是到莊子上來鬧過的,雖然被她扼殺,卻是打著好姐妹張如意的旗號行事,是她借勢,沾了張家和夏家的光。

“海棠,你是爽快人,那我就不藏著掖著,直言了。”

林菀昨日回家和爹爹商議,又去實地走了一圈,發現那個位置絕佳,若不是有點鬧鬼的傳言,決計輪不到她家等小商戶。

聽說,有不少人看中那塊地,找原房主,給出高價,但是原房主考慮是祖宅,因而一直拖拖拉拉,誰料就拖出鬧鬼之事,最後不得已搬走。

如果不是昨日到了下衙的時辰,林菀恨不得找到李海棠,直接去衙門辦轉讓的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