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如何讓侯爺消氣。”她不自覺轉身,抱住他的脖子,明顯感覺到他身子一震,就靠在他頸窩噗嗤笑出聲來。

“夫人有何高見?”

“妾聽侯爺吩咐。”

“那你發誓此生都要留在我身邊,不能再提和離,可好?”

“好。”

“可否知曉夫人名諱?”

“葉蘿衣。”她又抬起頭看向傅淮書,“侯爺可否喚我,蘿衣。”

“蘿衣。”他低頭落下一個吻,又說道,“他們都是這樣叫你的麼?”

“不。”她搖搖頭,收緊摟住他脖子的手,“他們都喚我葉大夫,只有你叫我蘿衣,可好。”

“好。”

傅淮書抱起她就要朝屋中走去,葉蘿衣卻開口制住,“等等。侯爺可否不要殺他們?”

“這你要問侯爺,我只是急得夫君。”

萬花閣中人山人海,蘇簡二人好不容易靠近牌桌,又被擠了出來,口中淨是汙穢之言,“真該死!這些人怎麼不懂給爺爺讓路。”

二人又是一番擁擠,才中間看到牌桌上的狀況,連忙把剛到手的金釵放到桌上,大喝一聲:“買大!”

“喲,這不是蘇爺和牛爺,你們幾時也到這下等地方來玩了。”牌桌上小廝笑著看向他們二人說道。

“少說廢話,趕快開吧你。”蘇簡沒好氣地教訓道。牛見禮倒是站在他身後和氣地笑著。

“不急不急,爺今個兒怎麼拿的是女人的發釵,這物件可得好好鑒別鑒別,畢竟之前有人想拿假貨來換咱們的真金白銀。”小廝也不急不躁看著他解釋道。

“你放屁!”蘇簡紅著眼抓過金釵,將其上印著的字樣露在小廝面前,“可瞪大你的狗眼看清楚了,這是哪出來的,有人敢作假嗎?”

“不愧是蘇爺,果真是背後有人。”小廝依舊笑著看他將金釵放回桌上,準備開牌。

高處隔間中一人險些跌坐在地,還是傅淮書扶著,她才勉強站穩。眼中含淚,不敢相信地看向牌桌前那熟悉面孔的作態。

不到三盤,蘇簡他們的籌碼已輸完,他卻還是靠在桌邊不願離開,口中嚷嚷著:“再來再來,爺有的是錢。”

“那還請蘇爺把錢放到桌上,莫要空喊。”小廝還是皮笑肉不笑地看著他。

蘇簡惱怒看著他,躲過桌上的金釵喊道:“這人有的是錢,你該沒有半點疑問了吧。先讓我賒兩把,贏了就再來幾把,輸了便記在賬上,三天內一定還清。”

“這……爺,你也是知道咱們這可不興賒賬。要是您還想玩……不如讓這靠山將銀兩送來。”小廝故作為難看向他。

“你……”蘇簡目眥欲裂瞪著那小廝,想要撲向他,卻被忽然冒出幾人拉出屋外。

牌桌邊又恢複之前的熱鬧,圍在四周的人像是沒有看到剛才那場鬧劇,擠擠攘攘要下注。

“走罷。”傅淮書抱起葉蘿衣,大步朝外走去。

“放開我,放開我!”

“你們這些狗娘養的,等爺有錢了,非得把你們剁了餵狗。”

走出屋外就聽到蘇簡叫嚷的聲音,葉蘿衣想要朝那邊看上一眼,卻被傅淮書遮住,三兩步就出了那地方,上了早就在外等著的馬車。

傅淮書也不說話,就靜靜看著她,像是在等她開口。

馬車在街上緩緩前行,不知過了多久,葉蘿衣終於迎上傅淮書的目光,問道:“他將那金釵上的字樣給那人看,不就……不就是告訴他們,那是從您府上出來的麼?”

“無礙。”他輕輕擦去她臉上的淚珠,看向她發髻上僅剩的一支金釵,“還算有點良心,沒將這支送出去。”

她紅著臉摸了摸那支金釵,看向一旁說道:“這是你親手給我的,自是不能給了別人。”

“是麼?”傅淮書湊到她面前,一個吻輕輕落在她嘴角。

“只是流落出去了那麼多金釵首飾,若是被別人當成拿捏你的把柄,可如何是好?”她眼眶中又生出許多淚水,一副我見猶憐的模樣。

“於斯已經把它們拿回來,以後莫要送給別人就好。”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