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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死者都是離異的女性,可見兇手對離異的女性有著特別的仇恨。根據你提供給我的線索來看,a的老公的心結不是a偷情,就是a要跟他離婚,與離異女性無關,何況a的老公並不知道a有情夫;而a的哥哥是跟錢過不去,無非是想要錢,就算有別的原因導致心理畸形,也很有可能是來源於父母的漠視與放棄;只有你提到的這個情夫,你說他‘以為a已經離異’,我是否可以合理懷疑這個情夫原本對離異女性有某種情愫,而因為a的這件事情,導致情夫開始痛恨所有離異的女性呢?所以相較而言,情夫最有可能。”

溫遙情說,“最優先排除的就是哥哥,雖然他因為a要跟老公離婚而感覺憤怒,這樣導致的連環殺人他也應該要優先考慮自己的利益,怎麼會不搶錢反倒是在赤裸的身體上作畫呢?而a的老公,自己是心理學專精,事業又正在上升期,當然了,也不排除他因為感情的背叛導致心理變態,瘋狂報複,但目標不應該是在離異的女性身上,畢竟他的憤怒應該産生於妻子的背叛,而不是妻子想要跟他離婚。”

聞璟點點頭,“沒錯,兇手就是a的情夫。現在我們暫且叫此人為s吧。”

溫遙情打斷,“為什麼是s不是b。”

聞璟正兒八經道,“s就是sb的縮寫。”

“……”

溫遙情心裡想笑,正要表現在臉上時,腦子裡卻突然閃過聞璟的聲音,“癲公...”

“這是我給這條魚取的新名字。”

溫遙情一怔,此時並沒有頭痛的症狀,而這個片段似乎顯現在腦海深處,並不像虛擬的想象。

溫遙情喃喃出聲,“癲公…?”

聞璟在紙上書寫的手一頓。

為了不讓這個片段溜走,消散在腦海裡,就像第二天夢醒後回憶昨晚夢裡出現的那人的名字一般,溫遙情拼命想把它抓住,絞盡腦汁地去回憶,“給魚取的新名字?”

聞璟眸中光影驟緊一瞬,看向溫遙情。

溫遙情抓緊了這個片段,自然去看這個片段主人公的反應,在察覺到聞璟神色的異常後,溫遙情心中欣喜油然而生,“真的?這是我忘記的事情?”

“是。”聞璟定定看著她,“你還想起什麼了?”

“沒有。”溫遙情垂眼,不過也並不失望,能想起一點,說明自己的記憶正在重鑄吧?

醫生說過,逆行性遺忘很有可能會永久遺忘,但是重新想起來的機率並不低,只是可能只能想起一大部分,而不是全部而已。

溫遙情淺淺一點笑,“看來你一直以來嘴巴都很毒。”

“……”

溫遙情看他好像有些失望,猜他應該是因為她想不起來的原因,寬慰他,“不過,就算我還沒能想起來,我還是一次又一次地選擇你呀。”

這本來就是一句甜嘴,哄人開心的,可是說完,溫遙情感覺心口一瞬發酸。

聞璟握著筆的手緊了些,嘴角輕輕勾了勾,眼中有些困惑,不過很快淡去,變作了輕淡的愉悅,“自重,溫同學。”

溫遙情不滿,“怎麼就要自重了,這都什麼年代了,難道我和你說話,還需要隔著簾子不成。”

溫遙情笑盈盈地看聞璟。

她能感覺到,聞璟的確因為她的話,而淡去了一些距離感。

像是屋簷上的冰稜,經太陽一照,往下滴著水。

聞璟似乎想說什麼,但許知意已經從廁所裡出來,他把話嚥了下去,“聽課。”

說著,聞璟翻過了一頁,把這頁原本寫了不少字的筆記揭過。溫遙情手撐著下頜,看了一眼許知意,又看向聞璟,只覺得聞璟本來想說什麼的,卻因為許知意出來了,才沒有再說。

他想說什麼呢?

然後,溫遙情感覺一張紙觸了觸她搭在桌子上的手。

溫遙情低頭,就看見聞璟遞過來一張撕下來的紙,並且沉聲詢問,“聽明白了嗎?”

溫遙情看向紙上的內容:有喜歡的人了,就正經一點。

什麼鬼?

溫遙情拿起筆,思索了一下,在紙上寫:什麼有喜歡的人了?

聞璟拿過紙來看,溫遙情意識到他剛剛說的“聽明白了嗎”一語雙關,一面假裝在教課,實際給她遞紙條;一面就是問紙條上的話,她明白了嗎。

溫遙情不自禁地笑了起來,撐著下頜的手遮住嘴角笑意,偷偷看許知意一眼,然後裝模作樣地說,“不太明白呢。”

聞璟低咳一聲,傳來紙張——上次沒當面把筆記給你,就是因為,在病房外聽見了你說喜歡方也執。

溫遙情訝然,在短暫的疑惑之後,又有了另類異樣的疑惑——這是……不爽?

這麼想著,溫遙情又覺得自己自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