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羅又跟聞璟出了病房，一同往電梯的方向走去。

上回羅又跟聞璟搭話，聞璟就沒搭理，所以這次羅又也不再自討沒趣。

盡管他憋著一肚子話。

羅又偷偷看了看聞璟的神情，見聞璟垂著眼一聲不吭，羅又嘆了口氣。

待走到電梯前，羅又終於忍不住開口：“再怎麼說，你也是豁出命去救了他們女兒兩次的恩人，剛才他們是什麼態度啊？”

這句話問出來，羅又好像明白了一些什麼——聞璟向來名聲不好，且不說那些事情是不是真的，溫遙情的父母不喜歡聞璟也是應該的。

但換做別人，明白了也就明白了，不再摻和別人的事，羅又不一樣，羅又兩次都在場，他看得清楚，每次聞璟都是什麼樣的表情，對溫遙情又是怎樣的關心。

這絕不止於對陌生人的拔刀相助。

“怎麼會有這樣的事！哈，說忘了就忘了。”羅又看起來比聞璟還委屈。

兩次，他看著聞璟沖上前，都覺得今天要看著有人要死在面前了。每次羅又碰見聞璟，不是感覺自己要死，就是他要死。

死是多遙遠的事，羅又都已經不知道能直面死亡的自己算不算得勇敢了。

羅又沒期望聞璟能搭理他，於是又自顧自地說著，“你為什麼一點都不為自己爭一下啊？你真有這麼清高，當時你就別管溫遙情啊。”

“不是清高，”聞璟用餘光撩他一眼，“她沒多久就會想起來的。”

“逆行性遺忘，也沒有醫生能確定多久一定會想起來。不管溫遙情想不想起來，她爸媽就這態度啊？真的是讓人寒心！”羅又氣鼓鼓地雙手抱臂，盯著電梯樓層。

電梯倒是上來了，只是裡面已經人滿為患，只得等下一趟。

聞璟似乎不想等了，抬腿向樓道走去。

羅又看了眼聞璟，又看了眼電梯，“哎呀”了一聲，還是跟上了聞璟。

畢竟就算等來下一趟，說不定也是滿人的。

羅又的確是個性子比較外放的人，否則第一回不敢坐上聞璟的摩托，第二回也不敢拉著宋清晗走出莊園去看溫遙情。

第二回羅又也是做好了林萬年又跟溫遙情起沖突的準備的，要是沒有聞璟，他大概也會幫忙，只是沒有聞璟那麼拼命而已。

所以捫心自問，假如幫溫遙情的是他自己，受到了這樣的對待，真不能有聞璟這麼淡然。

羅又跑到了聞璟身邊，“我說，你是不是那種……對所有人都特別差，只對溫遙情好的人啊？”

聞璟臉上終於有了無語的表情。

“也是，上一回我就問了你和那個男生，是不是都喜歡她。”羅又兩手握拳一上一下地敲了下，“其實我……”

其實他？

聞璟側目，看了羅又一眼。

羅又這才發現自己說的話有歧義，“我不是說其實我也喜歡她啊，我是想說，其實我……”

“有屁就放。”

“其實我……”羅又掙紮著，像是腦子裡有兩個小人在打架，整個人在說還是不說之間艱難地做著選擇。

耳聽為虛，眼見為實。這是人人都聽過的話。羅又忽然上前幾步，擋在聞璟面前，“其實，你不是傳言裡那樣的人，是嗎？”

聞璟疑惑地看他，微微歪頭看他究竟想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