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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林萬年揚聲。

溫遙情本不打算搭理他的，但是忽然停下了腳步，反頭看他。

不待林萬年說話，反倒是溫遙情先開了口，“你這些年就是這麼一直讓聞璟給你背鍋嗎？”

這個問題，直接讓林萬年把腦中關於照片的事情拋得遠遠的。

林萬年詫異凝眉，緊盯著溫遙情。

以林萬年對聞璟的瞭解，聞璟是不會主動跟她說起這些事的，更何況以聞璟的名聲，他沒有朋友，這個女孩更不可能是他的朋友。

只有可能是這個女孩撞到了什麼場面，譬如林萬年欺負人時，會打著聞璟的旗號——說“聞璟上次看你就不爽，今天非得讓我來教訓一下你”之類。

所以，這個女孩是自己透過觀察得來的結論。

為什麼要觀察呢？

林萬年想不到一個女生一直觀察聞璟，還在此時提出這樣的問題，能抱著什麼樣的心態……

“你喜歡聞璟？”林萬年不可思議地問。

在不可思議後，林萬年又有了幾分自己的理解。也是，以聞璟這般長相，如果不是名聲這麼臭，又有學姐那件事的陰影，定是有女生前僕後繼地圍繞在他身邊的。

他剛一理解，就聽見這個漂亮的女生義正言辭地說：“才不是！”

林萬年意味深長地“哦”了一聲，“那你是怎麼知道……怎麼猜想，我讓聞璟背鍋的？”

“方也執是我的朋友，明明不是聞璟讓你去欺負他的，你卻推在了聞璟身上，恰巧，聞璟……也是我的朋友。”溫遙情迎著林萬年探究的目光，“所以，當然發現了裡面的不對勁。”

林萬年在欺負方也執時，看過他的學生證，所以知道溫遙情說的是誰，“呵……光注意到方也執，倒是忽略掉你了？你什麼時候，跟聞璟是朋友了？”

林萬年之所以找到方也執，就是不爽方也執那段時間圍著聞璟轉。最一開始林萬年也沒打算孤立聞璟，只是隨著一次次甩鍋，聞璟被視如敝屣，林萬年發現這種感覺十分能取悅到自己，於是越發不想讓聞璟有朋友，就喜歡看著他像條無家可歸的狗的樣子。

他本該是條無家可歸的狗，憑什麼能被林校長領養，加入林家。

林萬年撿起照片的事，“哦……你是不是當年那個，救聞璟弟弟的女生啊？”

所以才跟聞璟是朋友？

林萬年問出這個問題的時候，其實並不抱什麼希望，他不覺得會有這樣的巧合。

沒承想她回答得很快：“是又怎樣。”

“是...又怎樣？”林萬年臉色登時黑了下來，嘴角一搐。

林萬年上前幾步，微微彎身看著溫遙情，“你是不是不知道方也執什麼下場啊？”

溫遙情本就是想套林萬年的話，以確定聞璟的解釋是不是撒謊，“所以，你為什麼要讓聞璟背鍋？”

“他該呀。他輕易得到別人不敢想的生活條件，就得為此付出代價，總不能什麼好事，都給他一個人吧。”林萬年陰狠地說著，越說越有一股子邪火往上竄，他忽然猛地揚手給了溫遙情一個響亮的耳光，用手背打的，直接把溫遙情打得摔倒在地。

溫遙情半張臉痛得像被人抓去了整片血肉。林萬年彎下身來看她，嘴角上揚獰笑著，方才那股邪火得到發洩，連眼中都翻騰著爽意。

爽之後，就是想要更爽。

林萬年欣賞著溫遙情的表情。

每個人在他面前，都會先強撐著一口氣假裝自己不害怕，然後眼珠子開始亂瞟，思索著怎麼逃跑，或者開始哭泣求饒。

而溫遙情是前者，她在想逃跑。

但今天，面對這應付了許多次的場面，他反而不覺得膩味和不耐了。

溫遙情盯著他：“什麼叫作輕易得到，出身好就是你嫉妒他的理由？”

“嫉妒？”林萬年說，“是啊，嫉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