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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只是想跟你說清楚。”溫遙情微微別開臉，方也執靠得太近了，近到溫遙情能感受到他的呼吸，“溝通是解決問題的辦法……”

“你的溝通是什麼？說想跟我當一輩子朋友？”方也執抓住溫遙情想要推開他的手，緊緊鉗制住。

“不是……也是。我只是覺得，你在限制我的社交。我現在明白了，以前為什麼我每找一個新的朋友，過不了多久還是和你同出入。”溫遙情被他鉗制的肩膀與手腕生疼，但她還是忍耐著，耐心跟方也執解釋。

方也執手上力道沒松，目光順著溫遙情的眼睛滑下，片晌，又盯回她的眼睛：“這個問題我已經解釋過了。而且，你不是因為更喜歡我，才會放棄那些朋友，繼續跟我一起嗎？你喜歡的東西，我也喜歡。就算你一段時間就換一個興趣，我也能總是跟你有話題。”

溫遙情愣了愣。

的確如此，溫遙情每交到一個新的朋友，總是會被方也執重新拉回身邊，聊著她感興趣的一切事物，並且方也執都會有自己獨到的見解，用溫和幽默的話語逗得溫遙情哈哈大笑。

然後她的朋友會有新的朋友，也會莫名疏遠她。

溫遙情覺察出其中的不對勁，“就算我一段時間沒有跟她們交往，她們也不至於有意遠離我。為什麼？”

方也執垂了垂眼，想到了什麼，“因為她們本來就不適合和你在一起玩。”

“不是，是你跟她們說了什麼，她們才會遠離我。”溫遙情盯著方也執。

可是，能說什麼呢？

每次重新拉她們一起回宿舍，或者一起去吃飯，她們最經常說的話是什麼？

——“哎呀，你跟你的小男友去吧。”

然後溫遙情解釋，“什麼男友？你說方也執啊，他不是我男朋友。”

不管她們信或不信，都沒有再跟溫遙情相處的慾望。但是這一點能證明，方也執的確和她們說過話。

“你都說了什麼？”溫遙情逼問。

“我沒有說什麼。”方也執堅定回答。

溫遙情又想起高中的時候，原本和一個叫小月的女孩子走得近，後來方也執藉著溫遙情喜歡的話題，又拉著溫遙情呆了幾天，讓溫遙情閑暇時候都和方也執談笑。直到這個話題過去，溫遙情再去找小月吃飯，小月是個直率人，直截了當地罵她：“你還敢來跟我說話啊？”

溫遙情當時不解：“為什麼不敢？”

“你把我跟你說的事全說出去了，我當你是好朋友，我才會告訴你那些秘密。也是，是我太傻逼了，才剛認識，算什麼好朋友。滾遠點吧你。”

溫遙情還為此哭了好幾天，不明白自己什麼時候把她的秘密說了出去。後來方也執安慰她：“朋友就是這樣，合得來就處，合不來就不處。因為一點誤會就能這樣罵你，這朋友還要來幹什麼？”

經過方也執的連連勸解，溫遙情果真開朗，把這件事揭過。

可是如今想來，方也執是個有七竅玲瓏心的人，如果他的目的是想要溫遙情沒有新的朋友，那這一切就有跡可循了。

譬如方也執想要了解一個人很簡單，他可以瞭解了小月之後，再想辦法從溫遙情這裡套一些關於小月的話，又或者靠他自己得到一些小月的秘密，然後方也執再散播出去，讓小月從別的地方得知這些秘密都是溫遙情說的。

類似於這樣的挑撥離間的方法，很容易就能讓小月不再想搭理溫遙情。

在溫遙情感到困惑的時候，方也執再以好人的形象出現，面上是安慰，實則就是給溫遙情洗腦，讓溫遙情不再追究這件事情的真相，再乖乖地沉溺進方也執的溫柔鄉裡。

畢竟，方也執能跟她有說不完的話題。

正如方也執所言——“就算你一段時間就換一個興趣，我也能總是跟你有話題。”

這就是方也執的七竅玲瓏心。

不管是一個小月，還是千萬個小月，方也執都能把她們從溫遙情身邊趕走。

想通了這一切的溫遙情，感覺雙腿發軟，就要站立不住。

她腦子裡嗡嗡作響，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推開方也執。

方也執眼底盡是陰鷙，陰鷙之上，由不解與委屈遮掩，“怎麼了，遙情？”

聽過他悲慘的童年，在此時很難對他說出難聽的話來，他似乎拿捏準了這一點，很快將委屈發揮得淋漓盡致。

“對不起，方也執，我需要靜一靜。”溫遙情心亂如麻，轉身要走。

方也執再一次抓住她的手腕，“別走。你上次跟我分開，就跟聞璟這樣的人待在一起。”

“方也執……”溫遙情想讓他放開手。

“你不是問我喜不喜歡你嗎？”方也執攔在她身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