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 陸小鳳傳奇(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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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寧得罪君子,勿得罪小人。惹不起,自然只能躲起來了。
可憐天下父母心。
花家三郎聽花如令的說法,竟像是已經肯定了喬公子就是南王世子,不禁問道:“父親這是已經確定了?”
“只是這樣猜想,這個可能性最大而已。”花如令像是在回想這什麼,他笑了笑,“世人皆知你七弟眼盲,就想當然的以為他好欺負。我花家樹大招風,不管是江湖上還是朝廷上,這些年來,不知有多少人想要藉著七童身份的便利與花家搭上線,殊不知七童他眼瞎心不瞎。他要是真的別有圖謀,七童也不會把他帶到花家裡來。至於七童會不會看錯他……”
“為父只能說,我發自內心的希望,七童沒有看錯人的這一天。”否則,他該多傷心啊。七童的朋友不少,但能得他真正交心的朋友其實並不多,能多一個算一個吧。
見花家三郎神色凝重,花如令安慰道:“好了,不要擔心了。那位六扇門的總捕頭最近還在江南不曾回去呢,他與我花家一向交好,你要是真擔心出什麼問題,只管把金捕頭請到花家堡一聚。”
花如令要是知道喬衡早就私底下見過這位大名鼎鼎的金捕頭,連金九齡他自己都不清楚自己究竟有多少把柄被他掐在手中,恐怕他就不會這麼放心的說出這句話了。
“兒子不是在擔心這個,我只是在想,如果他真是南王世子,我是否需要在遞交給聖上的奏摺中提上一句。”花家三郎是個力求穩妥,不求有功但求無過的人。
花如令沒有說什麼,兒子大了,這個需要由三郎自己拿決定。
他只是說:“替為父好好招待他。”
好好招待這位平南王世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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喬衡早先聽花滿樓說過花家三郎在朝為官,只是心中不以為意,結果事情就是那麼巧,這位明明該呆在京城的戶部侍郎居然回花家堡了。
機率再低的事情都能被他碰到,就像是有什麼不知名的存在跟他開的惡劣玩笑。喬衡對自己一貫的好“運氣”,並沒有感到什麼意外。
當他和花滿樓相繼走進宋神醫的房間時,花家三郎看到自己的眼神,喬衡並沒有忽略過去。對方眼中那一閃而逝的驚詫與不解,完美的讓他的心思暴露了出來。
花家三郎一定已經推測出自己的身份了。
喬衡平心定氣地練了幾張字,這一張張上寫的全是依靠記憶默寫出來的佛經,每一句話、每一個字都是在勸慰做人要動心忍性,信我佛,以身踐行佛語,來生必享福報、獲得大智大慧之類的話語。
一眼看去,滿紙的菩提般若。
可還是那句話——
他不信,一個字都不信。
不過他不信沒關係,有人信就好了。
他不敢肯定,那位花家三子與皇帝關係親密到什麼地步,花家為皇帝又能做到什麼稱帝,但他還是決定從現在就開始做準備。
一個醉心於佛學的南王世子,該是多麼讓人放心。
他手中的筆落於紙上那叫做我佛慈悲,心中想的卻是各種魑魅魍魎。
佛教好啊,它不似儒教叫你追求什麼“外聖內王”,也不似道教告訴你要追求現世報,它講的是來世報,你要忍,你也必須忍,即使別的都學不會,只要學會了忍就可以了。
既能超然於物外,又懂得做小伏低,如何不好了?
夜晚的房間裡光線幽暗,房間裡那三四點燭火怯弱地搖曳著自己的身姿,她們搖擺著、輕顫著,艱難地擔負起照亮房間的重任。
比起在白日裡,喬衡更喜歡在夜間照鏡子,他喜歡的不是看見鏡子中的自己——這張屬於別人的臉又有什麼好看的呢?他喜歡的是那映在鏡子中的燭光,身若柳絮、身似浮萍,只要有風輕輕一吹,光就熄滅,黑暗降臨。
他將注意力轉回銅鏡中倒映出的那副面孔,比起在外人面前,他還能露出些純粹禮節性的笑容,當他獨自一人時,他連這點微笑都無法順利表達,他懶得笑,也笑不出來。他彷彿透過一副凡胎,看見深藏在其中的那個已經腐朽的靈魂,套著一具皮囊,如走肉行屍般坐在銅鏡前。
他揉了揉眉心,散去眼中漸漸匯聚的暴戾恣睢。
他閉上眼睛,少頃,再睜開眼時,他眼中又是一派雪霽初晴,說不清到底是溫和還是冷淡,那是一種唯有信佛、篤佛之人才有的神色。
這其實不像他,也根本不是他。
房間外傳來嗚咽的風,樹枝的影子橫亂的譜寫在窗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