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試探著安慰南王:“世子天資不凡,自幼聰慧,為人處世通透,又師從白雲城主,從白雲城主來信上看,世子學有小成,想來江湖上那些不三不四的人輕易傷不到他,王爺安心就是。”

人總愛聽些好話的,即使明知道這些話都不過是在安慰自己,但至少聽著舒服些。

南王也不想說什麼喪氣話,他只是淡淡地說了一句:“我又如何不明白這個道理。”說完心裡又禁不住想道,到底不是生母,如果王妃還在世,斷然不會把話說的這麼輕鬆。

很快,如夫人就意識到了自己剛才的話沒有說到南王的心坎裡。她又說:“不過世子身體金貴,外面再如何好,又怎麼能比得上家裡。一旦生了病,也沒人照料。要不王爺還是多派些人去尋一下世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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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王當然也擔心這一點。

他遠比如夫人想象得要更擔心喬衡的身體狀況。

自從喬衡來了那麼一出先斬後奏,南王雖然在日常中沒有顯露出任何異樣,待人接物一如往常,但實際上,他就沒有任何一天徹底安下心來。

南王心想,要是事先跟自己說一聲,他派幾個侍衛跟著也好。

不過南王始終疑心是有人不安好心的在世子在耳邊挑唆,這才突發奇想的來了個“闖蕩江湖”。

世子以前可從未展露過因江湖事而產生的強烈好奇心,也從沒爭著吵著要到京城看一看、要瀏覽封地外的名勝古蹟。就是王妃剛過世時,世子因悲傷過度生了一場重病,被他長時間拘在家裡養病也是一副乖巧聽話的樣子,不曾有過任何不滿。後來他為世子請來大儒做夫子,世子終日聽那些酸腐老書生講他們年輕時四處遊學的經歷,也沒有任何準備效仿夫子的意圖。

這麼溫馴冷靜的性子,怎麼會突然……

想到這裡,南王驀地停了下來。

世子真的就是天生一副溫順的性格嗎?

並不是這樣的。

南王很明白這一點。

就如同他在過去的諸多時日裡,無數次從世子遞交給夫子的功課中看到的那樣,那字裡行間透露出的明明是一股疏宕之氣。

只是他卻能硬生生的忍下來,強制性的打磨掉自己的稜角,讓自己成為一個溫和順從的人。

是啊,這樣的性格多麼適合“南王世子”,無論對誰來說,都是那麼的合人心意。

南王一手撐著額頭,另一隻手緊握成拳。

……

喬衡一邊雙手接過花滿樓手中的衣裳,一邊明知故問道:“在下姓喬,單名一個衡字。不知公子貴姓?”

“不敢稱貴,我姓花,兄臺要是不介意,直接喚我花滿樓就可以了。”介紹完自己,花滿樓為喬衡指了下路,示意房間在什麼地方。

“有勞花公子贈衣了。”喬衡依舊是客客氣氣的稱呼花滿樓為公子。

之前在外面被太陽曬著,身上暖融融的,身上的寒意減退了不少。但這一會兒來到小樓內,沒了陽光的直曬,那股從骨子裡冒出來的森冷再次蔓延開來,手腳都有些僵硬了。

再加上最近疑似功法出了些問題,喬衡的身體總是處於一種休息不夠充滿乏意的狀態,在他走進放置著幾盆有定心凝神作用的花草的房間後,絲絲縷縷的倦意再次湧了上來。

這種情況自他離開飛仙島後就出現了,至今持續的時間不算短了,為此他被迫改掉了睡前讀書的習慣,第二日清晨起床的時間也往後延遲了半個時辰,中午午休的時間則多加了兩刻鐘,這前前後後算起來,他睡覺休息的時間實在不算短了,可是他仍然總有種怎麼也休息不夠的感覺。

他強打起精神換好衣物,又整理了一下衣領、袖口,這才推門而出。

花滿樓聽到他出來的聲音,輕輕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