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港口後,蘿絲拍著自己胸脯,氣喘吁吁道:“我們……沒被人……發現吧?”

傑克看了一眼四周,“放心,沒人發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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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痴迷地看著蘿絲,然後扭過頭看向一旁的樹木,訥訥地問:“你……真的不後悔?我給不了你太多的東西,也無法維持你以前那種生活。”

蘿絲打斷他的話,“這些你之前就跟我說過了,我是不可能再回去的,我再也無法忍受那種彷彿提線木偶一樣的生活了。”

她雙手捧著傑克的臉,讓他直視著自己,她柔聲道:“我愛你,傑克。”

……

三年。

三年間能發生些什麼呢?

在這三年間,斐迪南大公被刺殺,第一次世界大戰的槍聲已經打響,戰火的硝煙逐漸向世界各地蔓延。德軍直逼巴黎,東普魯士被俄軍進攻,英法聯軍共創馬恩河奇蹟,德軍“速戰速決”政策破產。

同樣的三年的時間,足夠一個曾揮霍掉父輩遺產的浪蕩子重現父輩輝煌。

古根海姆家族欲在這場戰爭結束後,賣掉所有的採礦業。在本傑明·古根海姆的牽橋搭線下,喬衡提前從古根海姆家族手中預訂下了幾處礦點。

然後他創立了一個風險投資公司,目前為止,這還是世界上第一家風險投資公司,他一不小心就搶走了原本在未來屬於勞倫斯·洛克菲勒的“風險投資之父”這個稱號。

曾有對喬衡說過,當人們在外面提到你的家族和你的姓氏時,第一個想到的不再是你的父親,而是你自己的時候,你就可以擔得上一句真正功成名就了。如果按照這個標準來形容的話,喬衡自然是再出色不過的。

三年,也足夠一對曾經熱戀的情侶彼此面對面時,大腦不再下達分泌愛情荷爾蒙的指令。

當初,蘿絲和傑克離開港口後,選擇在紐約附近的一個小鎮上住了下來。

她不敢對人說起自己繼承自父親的姓氏,她既怕被母親或霍克力找來,也不希望自己和傑克寧靜的生活,被父親遺留下來的債主打破。

當時走得急,連點首飾都能捎帶上。

在定居下來後,兩人首先要想辦法賺取生活費用。

傑克說:“我這裡還有一點錢,足夠這個月的房租。我再去給別人畫畫,至少這個月的生活費用不用憂愁了。”

蘿絲在他的額頭上印上一吻。

在傑克出門後,蘿絲則開始思索自己能做些什麼。

她決定給人當家教。

可當她上街區應聘家教時,才發現這個小鎮上的人們都是把自己的孩子送進統一的學校裡去學習,這些掙扎在溫飽線上的人們能夠將自己的孩子送去學校已經很了不起了,有哪來的錢財去請單獨的家教呢?

如果是在紐約城裡,一定有不少人願意請家教。

但她實在不敢就這樣到大城市的富裕人家裡拋頭露面,一旦有人認出她來,她父親往日的那些“親朋好友”一定會找上她的。

而且,除此之外,她也付不起紐約昂貴的房租以及生活費。

當然,這一點是傑克給蘿絲分析的。

蘿絲無法放下身段去紡織廠做女工,父親還在世時,她曾去紡織廠參觀過,她對傑克描述自己紡織廠裡看到的場景:“她們太可憐了,他們這是在剝削,是壓迫!這是不道德!倫敦的女工曾為此組織過遊行,但最後都不了了之。”

傑克聽著也覺得她們很可憐,“你不需要去紡織廠做工,放心,我會養活你的。”

蘿絲覺得難為情極了,她連忙解釋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我沒有在為自己不去紡織廠做工而開脫。”

傑克撫摸著她的頭髮,“我知道。”

蘿絲卻覺得難堪極了。

某一日,當蘿絲從商店裡買完麵包回家時,看到一位身材妖嬈的女子全身赤裸的躺在她和傑克的床上,而傑克正在專心致志地為她畫畫。

她動了動嘴唇:“傑克。”

傑克回頭看到她,顯然他之前沒想到她這麼快就回家了。

蘿絲的心中突然燒起一把火,眼中有些酸澀。她說服自己,自古以來,有那麼多的畫家都畫過躶體畫,躶體在藝術家眼裡等同於藝術,並沒有什麼情色的氣息。

但不論她怎麼勸慰自己,在看到那名女子看向她的挑釁的眼神時,她就無法成功說服自己了。

蘿絲驕傲地抬起頭,指著那名女子,說:“這是我的家,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