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是他就想去沙發上待一會兒,骨折的地方畢竟沒有好利索,站久了還是會痛。

剛抬腳黎銘鈳就感覺有點不對勁,誰知道藏匿在辦公桌下,還有一根心思歹毒的資料線,他幾乎是頃刻間就要向前倒去。

身邊人鬧出了噼裡啪啦的動靜,黎知韞手一頓,略顯無語的看向張牙舞爪想要抓住些什麼的黎銘鈳。

沒有一絲一毫的猶豫,她伸出手。

如果黎銘鈳在她的會長室又摔出個好歹來,自己還得浪費時間送他去醫務室,還不如順手拉他一把。

以為自己必然摔倒在地的黎銘鈳掙紮著想要盡可能摔得好看點,手肘護住自己的肋骨。

苦肉計用一次就夠了,再多隻會招人厭煩。

就在他要向前倒下時,一隻冰涼瘦削卻充滿力量的手扣住了自己的小臂將他往相反方向拉,猝不及防地向後轉身。

柔軟的嘴唇擦過少女纖細白皙的頸側,引得黎銘鈳渾身一顫。

他現在是半伏在黎知韞身上的姿勢,左手小臂被她拉著,右手撐在她的大腿上,鼻尖全是她耳後青澀的苦橙香,馥郁飽滿得讓他大腦發暈。

心髒不規律地跳動著。

“還不起來?”

紅唇一開一合,吐出的卻是冰冷至極的話語。

觸及到她如有實質的犀利眼神,黎銘鈳慌慌張張地收回按在她大腿上的手背在身後,手指微微蜷曲,彷彿在回味柔韌的觸感。

黎知韞整理了下他掙紮時上移的裙子,蓋住大腿中部有些顯眼的紅色指痕。

因為她的動作,黎銘鈳的視線又落回去,有些口幹舌燥。

黎知韞並不像表面看起來那麼瘦,因為要強的個性,她在體育方面也十分優秀,長久的鍛煉使雙腿呈現出漂亮的肌肉線條。

許是察覺到盯著的目光有點久,他光速掩蓋那抹不自然的神色,略顯磕絆的話語透露出此刻的慌亂:

“我我……我向這根線道歉!”

黎知韞看他的目光像在看傻子。

白天的小插曲直到夜晚還在反複折磨著黎銘鈳。

與黎知韞在桌上一同吃飯的時候,他的視線會不自覺地落到她的紅唇上,又流連到她的脖頸,詭異的熱意不斷攀升。

這種感覺是正常的嗎?

他之前不是沒有過和黎知韞親密接觸的時候,即便自己對於姐姐的粘人程度在朋友看來都有些太過了,可黎銘鈳仍然覺得那是正常的。

因為是流著同源血的家人,他似乎對黎知韞有著某種天生的依賴。

想要得到她關注的目光所以去打籃球,盡管那並不是黎銘鈳所熱衷的東西。

想要看到她贊許的目光,所以盡可能地去學習一切讓她開心的方法。

對於想要親近之人,這再正常不過了。

不是嗎?

可又是什麼時候,當注視她的紅唇時,想到的卻不再是她吃飯的時候是否覺得合胃口,而是喪失理智的吻欲?

什麼時候埋首在她的脖頸裡時,想到的不是溫馨的話語,而是情人間耳鬢廝磨的呢喃?

這是正常的嗎?

熱氣蒸騰的淋浴間裡白茫茫一片,黑發少年第一次仰頭握住了自己。

腦海裡不斷閃回著與她有關的畫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