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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42 章

褚譯正拿專用夾子將燒好的木炭夾到烤爐裡，eo站在邊上看得津津有味，龍雪意突然發覺他整個下午沒有再拿起他的遊戲機。

aya去客廳拿飲料了，龍雪意起身走到烤爐邊，想看看有沒有什麼是自己能幫上忙的。才剛站到烤爐邊上，褚譯就說很熱，提醒她站遠一點。

“可是你離它比較近。不要燙到了。”

“嗯，我有數。”

“我現在把食材端來嗎？”

褚譯放好了炭火，把烤網放了上去，“不著急。挺重的，我一會拿。”說完又問，“想先吃什麼，可以先烤。”

aya拎著半框飲料從後門出來，褚譯的話原封不動進了她的耳朵。她瞧了眼不遠處那幾個堆食材的餐盤，又低頭看了眼自己手裡的半框子飲料，一時覺得自己今天才剛認識褚譯。

褚譯無疑是紳士的，但他一直對身邊的女性很有邊界感，對於端著幾斤重的食材穿過不超過五米的草坪這種事上，他可從來沒有“小瞧”過女性。

龍雪意看了眼站在另一側的eo，“先烤蔬菜好嗎？eo。”eo點頭。

褚譯一個人承包了晚餐的烹飪工作。期間eo很少坐下，一直站在烤爐邊上，手上吃著剛從烤網上拿下來的串，目不轉睛地盯著褚譯手頭的工作。

龍雪意中途拿了串牛肉想讓一直空著肚子的褚譯先墊墊，串遞到了面前發現他騰不出手來接，只好遞到他嘴邊去。褚譯倒也不拒絕，順著她的手就吃了。

龍雪意很快發現了更方便的吃法，她在和aya聊天的間隙裡，偶爾把烤好的串用筷子撥下來放在盤裡，等不燙的時候端著盤子去用筷子喂褚譯。發展到後面，甚至時不時給他喂一口椰子水。

天色越來越暗，兩盞燈顯得越來越亮。aya翹著二郎腿坐在凳子上，手掌撐著半邊臉頰，看爐灶邊choe專心餵食，看某人一副甘願生生世世烤下去的架勢。

一種為朋友的幸福而幸福的感受湧上心頭。

褚譯要開車，不能喝酒。龍雪意和aya聊得投機喝了幾罐啤酒，酒量好像真的可以練出來，就和吃辣的能力一樣，許久不碰也會退化。兩人幫忙收拾完餐後殘局時已經是晚上九點多。aya留他們在客房住一晚，他們拒絕了。

離開的時候aya送他們上車，龍雪意眼尖地發現eo竟也跟了出來，就站在前門的廊下，靜靜地望著他們。

褚譯發動車子時，龍雪意將手伸出窗外，揚聲跟門廊下的小男孩說再見。eo站在那裡不回應，只是用後背蹭了蹭門廊的大圓柱。

來舊金山之後，這是他們第一次在這個時間出現在街道上，途中因為建築物稀少談不上有什麼夜景。褚譯開車不論車速快慢，不變的是都很平穩。後半程，龍雪意在安靜的車裡迷迷糊糊合上了眼。

再次醒來是因為一陣失重感，睜眼時映入她眼簾的是褚譯的下頜。他早上刮過胡須，現在有一層很淡的青色。

龍雪意在褚譯的懷裡，以公主抱的姿勢。

就在這時，褚譯察覺到了她在動，垂眸看了眼，卻沒有立刻放下她的意思。剛進電梯間，管理處的人便小跑著來幫忙按電梯。

“我，放我下來吧。”

樓層正在下降，褚譯聞言將她放下。兩人一前一後走進電梯，龍雪意斜倚在電梯壁上。

常規情況下，龍雪意這時應該讓褚譯先進臥室洗漱，他洗澡快，自己不需要在客廳等太久。

但今天她很想直接去床上休息。

她在玄關踢掉鞋子，赤著腳進房間去了。褚譯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房裡，躬身將地上失散的兩只鞋子擺在一起，拿起她的拖鞋跟了上去。

她醉得不算厲害，迷糊間還不忘在洗手間卸妝。褚譯將拖鞋放在她腳邊，她低頭穿上的同時還記得說謝謝。

二十分鐘已經是最快進度，她頭上裹了塊大毛巾，踢掉拖鞋往床上一躺，扯掉毛巾後又長又密的頭發就這麼沿床邊垂下，雙手懶懶地半舉著，用毛巾擦著頭發，才沒多一會，毛巾掉在地毯上，人睡著了。

舊金山的深夜正是帝都的上午，褚譯在客廳端著筆記本處理國內的工作。半個小時過去，敞開的房門裡十分鐘之前就沒了動靜，遲遲不見她出來叫他用淋浴間。褚譯合上電腦放在沙發上，起身走向房間。

人不知什麼時候倒在床上睡著了，擦頭發的毛巾掉在了地毯上，頭發還濕著。

褚譯取來吹風機，她這樣躺著，他只能坐在地毯上幫她吹頭發。她的頭發很密，觸感柔軟，暖風帶起淡淡的玫瑰味。睡裙寬大的下擺在床上鋪開來，領口上方的鎖骨纖細，白皙的頸側一根青色脈絡一直延到耳後，褚譯能清晰地看到它在淺淺跳動。

頭發吹幹後，褚譯把人挪到枕頭上躺好。進衣帽間隨手拿了一套身家居服去浴室洗漱。洗漱完出來時，床上的人翻了身睡到裡側去了，一大半的床鋪空著。男人在床邊站定兩秒後走了過去。

他走到床邊，對熟睡的那張側臉低問，“我今晚就睡在這裡，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