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8 章

見龍雪意望著他不吱聲,男人笑著加一句,“她首飾很多。”

龍雪意側頭的時間裡,褚母的目光落在她腦後的發髻上,再看一眼坐在一邊的兒子,心領神會地笑了笑。

褚譯餘光見母親又笑著往臥室裡去了,挑了挑眉。

不一會兒,褚母手上拿著另一個首飾盒出來了,在龍雪意身旁坐下。

“雪兒,那套粉色碧璽是阿譯買給我的,嚴格來說不算我送。媽媽將這個簪子送給你。”

說著她將盒子開啟,露出躺在裡面的一支滿綠翡翠簪。龍雪意雖然對翡翠研究不多,但也看得出這支簪子的成色屬於帝王綠級別。

身旁男人瞟了眼盒子裡的物件,暗嘆老太太這回真的是割愛了。

龍雪意還未想到恰當的話語婉拒,褚母就開口。

“不過媽媽有條件的,這支簪算是改口費。你收下,從今以後就得叫我媽媽。”

價值連城的簪子被賦予重大意義,讓拒絕變得難說出口。龍雪意望著面前神態溫和的老婦人,她和褚譯眉眼極其相似,此刻看向自己的眼神裡滿是期待。

龍雪意點點頭,聲音很輕,像是做足了思想準備,“…媽媽。”

一瞬間,褚母眼裡竟浮上薄霧。

“誒!寶貝。”傾身上來將龍雪意擁入懷中。

龍雪意不知自己是否受褚母豐富的情緒感染,只知抱著自己的婦人身體好溫暖。

坐在一旁的男人此時竟對自己的母親産生了一絲嫉妒。見兩人開始牽著手促膝交談,便起身上樓去書房見父親。

褚譯在書房與父親聊了會近期的工作,時間不過半小時。褚父便起身將提前備好的紅包大封從書桌抽屜裡拿出來,準備與兒子一起下樓,看看自己的兒媳。

結果到了客廳,紅木沙發上卻不見人影。兩個男人在一樓轉了一圈都不見人,這才被迎上來的阿姨告知,婆媳倆人十分鐘前出門去了。

這眼看就到午飯時間,褚父打了電話去問,這時候出門是去做什麼?電話裡褚母隨性地回答,不回來吃午飯了,帶著兒媳去沙龍做美甲了。

電話被褚母先結束通話,褚父顯然不能理解大年初一不在家吃午飯帶著新媳婦去沙龍這件事。一旁的褚譯則更好奇哪家沙龍大年初一還正常營業。

褚父抬手看了眼沉甸甸的紅包,轉身放回臥室裡。午餐兩個大老爺們相對而坐,對著滿桌的菜,沉默不語。

直到放下筷子褚父才淡淡說了一句,“你母親年輕的時候,部隊裡不讓搞這些,什麼燙發染發都是不被允許的,塗指甲就更是不用說。等到退休了年紀也大了,現在倒是很跟得上潮流,哪段時間流行什麼她都門兒清。”

說完兀自笑了笑,“在這方面她跟你太太應該很聊得來。”

父親很少和他聊起自己年輕時的事情,早年間父母工作原因各地調動,很小他便跟著住家阿姨一起生活,等長大了父母親調回帝都,不久後他又獨自出國求學。

雖然父母親沒有一路陪伴他長大,但父母親的品格與他們在各自領域的成功都潛移默化的影響了褚譯之後的人生。

午飯後褚譯陪父親在一樓茶室下象棋。

臨近晚飯時間,母親才帶著人回來。

人沒出現在客廳,聲音比人先進來。

“哎呀,好餓好餓。今天外面營業的飯店不多,中午隨便吃了兩口。雪兒肯定也餓了吧?”

褚父先起身出了茶室,褚譯自覺留下收拾棋盤。

褚父先吩咐了阿姨可以擺桌開飯,接著朝臥室走去。

褚譯前後腳走出來,先接過了龍雪意的手提包,再接過母親的皮包和大衣。轉身掛好後又來幫龍雪意解圍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