滾滾驚雷,當頭落下。

壯漢獰笑著與那懸浮在半空中的枯槁老人,轉眼間便交手了上百次。

枯槁老人面色不變,卻在揮手間無數雷電落下,將那皮糙肉厚的壯漢身影一頓的同時,也化作一條條焦躁不俗的雷蟒,前赴後繼的向著壯漢蜿蜒爬去,速度絲毫不慢。

一條條雷蟒盡顯猙獰,最先抵達壯漢身邊的那一條,卻在下一刻便被壯漢的鐵手一把捏碎,化作縷縷雷絲緩緩消散,彷彿是覺得不耐煩了,壯漢屏氣凝神一瞬後,膀臂肌肉隆起,勢大力沉的揮斧環身一圈。

雪亮的鋒芒轉眼間便擴大成一個半圓,輕而易舉絞滅一條條雷蟒後,朝著枯槁老人衝去!

不過無論是嚴陣以待的枯槁老人,還是那不退反而大步衝向對方的壯漢彷彿都沒有察覺的是,那道半空中疾馳而去的半圓形鋒芒,竟殃及池魚般將沿途地面一朵不起眼的潔白花朵絞碎。

千里之外的一個小土坡上,當那潔白花朵灰飛煙滅的剎那,一個穿著白色連衣裙的小女孩忽然嘴角溢血,不理會其他人驚恐的目光,淡定將血跡擦去後,小女孩的神色依舊自信從容。

不過是一次小小的意外罷了,毫無疑問,事情仍在我的掌握中!

不理會天生便是一個刺客的小女孩,在那殺機四溢的戰場內,磅礴的雷池在一次落下,卻也只能將那道雪白鋒芒堪堪轟碎,上空的烏雲更是在無形間消散了不少。

獰笑一聲,壯漢雙手持斧,光潔雪亮的斧面上那上千個錨點驟然亮如白晝,一出手便是兇狠萬分的殺招,當頭朝著那駕馭雷霆的枯槁老人一斧批下。

枯槁老人卻也絲毫沒有懼意,匯聚於雙手的雷霆聲勢愈發浩大,抬頭注視著那彷彿開天闢地的驚人一斧,雙眸微微眯起。

當那銳不可當的斧刃距離其眉心只剩下三尺距離時,枯槁老人渾身瞬間爆發出無匹雷芒,那雙蓄勢已久的雙手更是猛地合十,竟在空中硬生生的空手接住了那勢不可擋的巨斧!

僵持中,無數雷電與那壯漢的巨力在斧面上,那短短剎那間的兇險競爭遠超常人想象!

忽然,精力被牽扯在與枯槁老人寸寸較量中的壯漢,驟然聽到了頭頂那一聲如同憤怒到極致的壓抑雷鳴,心中頓時暗道一聲不好。

果不其然,只見枯槁老人瞬間鬆開雙手死死夾住的斧刃,下一刻,沒等壯漢乘勝追擊,只來得及勉強抬起巨斧做那迎頭格擋的架勢,一道柱子般粗壯的雷柱轟然降下,直接將壯漢與枯槁老人籠罩其中,天地間竟只剩下這一抹令人無法直視的慘白雷柱!

這天罰般聲勢駭人的雷柱,瞬間令十米範圍內寸草不生,連帶著那剛剛從另一處地面裡重新有些困難的開出花苞的潔白花朵,再一次死無全屍。

從天而降的雷柱轟擊了三秒左右後,那肌肉虯扎的壯漢方才面色猙獰的從雷柱中勉強脫身而出。

但若是仔細看便會發現,他那粗糙厚實的面板表面上仍躍動著一縷縷揮之不去的雷電,渾身更是出現了大面積灼傷的傷痕。

在先前的碰撞中落於下方壯漢藉著餘力,赤裸的雙腳死死抵住地面,這才在劃出兩道深深溝壑後,才止住了身體的去勢。

碩大的斧面上那依稀亮起的上千錨點,隱隱約約反哺給壯漢一縷縷奇特力量,肌肉分明的肌膚上,那些大面積灼傷以不可思議的速度結痂隨後脫落,沒過多久便如同正常面板一樣黝黑堅韌。

而那些殘留在體內,極其難以祛除的雷絲,雖然耗費的時間久了一些,但仍然被那巨斧中絲絲湧出的奇特力量緩緩驅散。

一身本該修養數年都未必能夠重回鼎盛的艱澀傷勢,竟就這樣在輕描淡寫中被抹去!

現在看來,這個壯漢不但矯勇善戰,一把主煉的不知名巨斧銳不可當,其真正擅長的方面恐怕還是那註定時日漫長的消耗戰。

枯槁老人的眉頭不易察覺的一皺,接連與那不依不饒黏上來的壯漢對換幾招後,當即下了決心動用殺招,打算將那皮糙肉厚的壯漢一錘定音斬殺於此。

枯槁老人的長袍無風自動,漸漸積蓄凝聚在其身旁的厚重氣勢,愈發令人喘不過氣來。

壯漢的臉色流露出些許凝重,將那開山巨斧橫在身側,其上面密密麻麻的光點顯得愈發璀璨,絲絲縷縷的白色光絲反哺回其身軀,如鐘鼎般巍然不動的雙腳深深陷入地面。

面前的土塊不經意的抖動了一下,下一刻,一朵鍥而不捨的潔白花朵便又一次破土而出。

而這一次剛出來,那赫赫有名的白骨花便在破土而出的剎那,宛若一下子感受到了現場那劍拔弩張到極點的壓抑氣氛般,原本愉悅擺動的潔白花朵頓時僵立在原地,不管周圍的勁風如何呼嘯,依舊如同面色僵硬般紋絲不動。

千里之外的白衣女孩面色,也如那道道雷霆下愈發慘白的白骨花般僵硬,默默從懷中取出仍帶著血跡的手帕。

就在剛剛,小女孩正是用這塊手帕擦去了嘴角的血跡,但她怎麼也沒想到,自己這麼快便又要用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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