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拿到了。”

蔣帆舔了下沾染血液的乾裂嘴唇,用僅剩的一直手臂拄著地面,單膝跪地恭敬說道。

沉穩的腳步聲傳入蔣帆耳中,很快,他便清晰的感受到一股灼熱的熱浪,將自己籠罩在其中。

他,比以前更強了……

蔣帆將頭低的更下去了些,畢恭畢敬的從懷中取出仍帶著血跡的黑色臍帶,單手陳列在唐修斯面前。

在那酷熱的籠罩下,蔣帆的後背很快不知不覺滲出了汗水,額頭上也浮現密密麻麻的汗滴,但他的身軀卻絲毫沒有動搖。

這不是因為害怕,只是單純的炎熱導致的。

蔣帆油然記得,在幾年前,許是眼前這個男人的實力又一次發生了突破,從那以後,對方周圍十米內,便長久的籠罩著揮之不去的酷熱高溫,就連照射其中的光線都會發生扭曲。

如果說曾經的蔣帆是覺得對方深不可測的話,那麼自從那一天之後,蔣帆就連注視著對方,他的雙眼都會隱隱傳來刺痛,時間久了,甚至會情不自禁的留下眼淚。

忽然,蔣帆感覺自己手中的重量一輕,低垂著的神色沒有任何變化,但心底卻一下子提了起來。

度日如年的十幾秒後,蔣帆終於如願以償的聽到了上方的聲音,緊繃著的內心驟然鬆了下去。

“你沒找錯,這就是我要找的東西。”

唐修斯的聲音略微有一絲波瀾,摩挲了一下黑色臍帶後,伴隨著一道火光的出現,黑色臍帶便瞬間消失在手中。

俯瞰著的視線慢慢移到下方,那個傷痕累累,卻仍然畢恭畢敬跪在地上的男人身上。

這個曾經他一手扶持起來的手下,如今也早已沒有了學生時代的稚嫩,手上的老繭以及身上那功勳般的深刻傷痕,在不知不覺將其變成了一個成熟的男人,更是外界眼中唐修斯最得力的部下。

“那麼,你可以說出你的願望了。”

右手輕輕一揮,一道道金色的流炎便立刻交織纏繞,在對方詫異的目光中,表面燃燒著的金色火焰慢慢定型,最終變成了一件鑲有金邊的漆黑大氅,緩緩落在了蔣帆身上。

而他身上那些原本要修養數年之久的入骨傷痕,也在短短几秒內被大氅下的金色火焰覆蓋,伴隨著一陣酥癢感,迅速癒合結痂。

深吸一口氣,蔣帆壓抑住內心激盪的情緒,畢恭畢敬的懇切說道。

“我希望,能讓大人出手,延長我母親的壽命。”

“一日後,讓你的母親過來吧。”

“謝,大人。”

蔣帆的雙手微微顫抖,這一刻的他,彷彿又回到了曾經那個與母親相依為命的孩子。

金邊大氅並沒有消失,而是伴隨著蔣帆的身影一同慢慢離開了唐修斯的視線。

在這個世界過去很久很久以後,等到滄海都變成桑田,等到鬼物的存在都變成一個無法考證的神話,等到蔣帆逝去後的無數歲月,這件由唐修斯親手製作的金邊大氅,被一夥盜墓賊從蔣帆的墓中取出,於世界上掀起了一陣萬人爭奪的腥風血雨,成為那時候最著名的神器之一。

當然,那都是後話了。

而在這十五年中,唐修斯也絕非無所事事。

除了進一步的提升實力之外,唐修斯也耗費了大量的時間和精力,投入在了研究解析【世界之眼】、【世界之腎】、【世界心臟】、【世界之肝】這四件物品上面。

其中【世界之腎】和【世界之肝】,可能因為唐修斯本身就來源於其他世界的緣故,根本無法激發其泯滅崩解的效果。

然而唐修斯很清楚,若是這兩件物品同時落入原住民手中,配合起來能夠發揮的崩解作用將成指數攀升,只要作用在任何一個世界入侵者身上,幾乎能夠起到秒殺的恐怖效果!

毫不誇張的說,或許單個【世界之腎】和【世界之肝】的效果,即使恐怖也並不是無解,那幾乎是瞬發的崩解效果,也留下了一線生機。

但當它們合併在一起使用時,崩解的效果完全足矣泯滅任何世界入侵者,速度更是完完全全的瞬發。

不過,唐修斯多年的研究也並不是毫無成果。

有趣的是,無論是【世界之腎】還是【世界之肝】,這種霸道的崩解一切的效果,卻對本世界的存在沒有任何的殺傷力。

根據唐修斯的謹慎探索,當崩解效果作用於本世界居住者身上時,用如沐春風來形容也絲毫沒有問題。

而【世界之眼】的破妄能力,能夠完美的剋制任何使用幻術和陣法的敵人,這個唐修斯倒是能夠使用,但對他的實力提升其實也沒多少用處。

【世界之臍】就不必多說了,在世界各地自由穿梭的能力,只要曾經去過,或是知曉具體地點的座標,便能沒有任何代價的傳送。

而歷經十五年,終於集齊所有物品的唐修斯,也再次得到了獲取【源質】的機會。

這十五年中,關於靈魂的研究唐修斯卻沒有太大的進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