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澤回家之後,徐母正要找他,兩人在客廳遇上。

只是沒等徐母開口,徐銳澤就開門見山道:“我剛剛去宋南煙家裡把婚事給定了,婚期也找人選好了,你們自己商量到底請誰過去。”

他是混不吝的性子,但是從來說話都是一個唾沫一個釘。

徐父徐母還有徐健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去不去參加他的婚禮他是真的不在意,但是他既然答應了宋家的父母要讓宋南煙風風光光的嫁過來,他就一定會做到。

徐母氣的手上的茶杯都摔了,灑了一身的水,恨鐵不成鋼地指著徐銳澤,“你瘋了是不是?你明知道你爸爸根本就不同意這個事兒,你還硬頂著上!你爸要知道非打死你不可!”

徐銳澤冷嘲一聲,“那就讓他打死我好了,橫豎我在他眼裡也是可有可無的!”

徐母急了,“就為了個服裝廠的女工,你這麼說你爸?”

徐銳澤眼神冷下來,“我是你們生養的,你們打我罵我都是我該的,有事兒別往宋南煙身上扯,她又不欠你們的。”

“不欠?你現在吃的用的哪樣不是你爸給的?連送她的聘禮都是徐家的錢!”徐母氣的要打他,“你趕緊去給我退了!這事兒還有迴旋的餘地。”

“巧了,送聘的錢還真不是徐家的錢。”徐銳澤早料到他們會這麼說,眼底說不上是悲涼還是嘲諷,“那些錢都是留給大哥的,我呢,也沒淪落到娶媳婦還要大哥掏錢的地步。”

徐母愣了一愣,“你哪來的錢?”

徐銳澤的工資雖然還不錯,但是他整天吃吃喝喝玩玩,那點工資根本就不夠花的。

徐母眼裡只有徐父,從沒關心過兒子真正的生活和動向。

徐銳澤也不想再跟她囉嗦,“反正我是通知到位了,如果你們不去,那我就公開辭職,你們要是不嫌丟人,我也不介意改個姓,入贅去宋家。”

徐母一陣頭暈目眩,差點被這個不孝子給氣死。

徐家也算有頭有臉的人家,怎麼可能讓兒子入贅?

她扶著額頭緩了好一陣子,才疲憊開口道:“讓我勸你爸去參加你的婚禮也行。我有個朋友過來,現在在國營飯店那邊等著了,你替我去招待去!招待好了,你爸那我就幫你去勸!招待不好,別說你去入贅,就是你明天帶著她私奔,我眼睛都不帶眨一下的!”

徐銳澤這才眉開眼笑,答應的十分爽快,“得了您嘞!這事兒包在我身上,您那朋友要是不滿意,我頭剁下來給你擋球踢!”

“少貧嘴!”

徐銳澤笑,吹著口哨往門口走。

徐母在他身後恨鐵不成鋼地交代:“坐2號桌,你帶點東西去!人家好不容易過來,不能太失禮!”

徐銳澤沒回頭,伸手擺了擺,示意自己聽到了。

這會子不是吃飯的點,徐銳澤提了一盒順來的點心進門,都不用刻意找2號桌,因為飯店裡除了服務員,就只有一桌有人兒。

桌上坐著個年輕的小姑娘,穿著時興流行的的確良連衣裙,頭髮長長的,但是不像是宋南煙那樣綁起來,而是披散著,腦後用一個白色的蝴蝶結別了一小撮起來。

落在別人眼裡是妥妥的美女無疑,但是徐銳澤只覺得礙事兒,披頭散髮的,不嫌熱嗎?他走上前,把點心放下,率先打招呼,“你好。”

年輕的女孩轉過頭來,看見徐銳澤,大大的眼睛裡閃過一抹驚豔,“你、你是?”

夏雲琦不確定眼前的人是不是家裡說的徐銳澤,畢竟她聽說,徐家門第雖然不錯,但是徐銳澤確確實實就是個混子,還是服裝廠的廠霸。

那不就是小混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