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人都不知道,天海裁縫鋪的店鋪跟裁縫、設計師都是分開的,所以就算孫老闆贏了,他也只是交出去個鋪子。可他現在算是看明白了宋南煙的真正價值。

沒有店鋪,可以做定製。

東山再起什麼的,不存在的。

“行!”覃天海咬牙答應,“你可記住你說的話啊,給我打工!”

他飛速寫好了字據,率先按了手印,宋南煙也按了手印,輪到孫老闆了。

孫老闆覺得他們瘋了,不屑一顧地按了手印。

一式三份。

覃天海還專門找了個有名望的公證人。

宋南煙看著孫老闆按下了手印,熬了一天一夜的小身板兒終於撐不住,腦袋一沉,直接暈了過去……

覃天海嚇了一跳,趕緊招呼店員,把人扶到裡面的休息室裡。

宋南煙踏踏實實地睡了個好覺,但是這次她又做夢了。

這次的夢,裡面的場景看起來非常陌生,好像是某個村裡。

主角也不是她自己,而是走了好幾天的徐銳澤。

夢境裡的徐銳澤是去徐家的老家南陽鎮找爺爺奶奶去了,想讓爺爺奶奶過來給他和宋南煙坐上堂,主持婚禮。

他為了快,借了朋友的小汽車,原本都走的好好的,這兩天就能回來了,可他們走到江城的地界,被一幫地痞流氓當成肥羊碰瓷兒了。

徐銳澤車上帶著老人,自然也就低人一頭,壓著脾氣處理了。可不巧的是碰瓷兒的那個人轉個路口就被另一輛卡車給撞死了。

撞死的小流氓的哥哥剛升了當地一把手,同行的人不敢說訛錢的事兒,就把所有事情都栽給了徐銳澤,說是因為徐銳澤把對方的腿撞傷了,才會導致那個人走路不利索,被卡車撞上。

徐銳澤不僅沒有回來跟她結成婚,還坐了幾年牢。

而他坐牢的這幾年,兩位老人百般愧疚,一個生生把眼睛哭瞎了,一個熬了沒兩年就去了。她本就被徐母不喜,更是落了個喪門星的名聲,老人走後沒幾年,她就跟著病死了。

宋南煙醒來的時候,還一臉懵逼。

有了上次做夢的經驗,她這次可不敢不當真。

就是覺得自己也太倒黴了。

不是被冤死就是被病死。

這輩子難道就不能好好過個日子嗎?

宋南菸頭疼地捏了捏眉心,起身下床,這才意識到自己不是在家裡,推開門走出去,店員看見她,眼睛蹭蹭地亮了好幾個度,朝覃天海喊:“老闆!南煙姐醒了!”

宋南煙總覺得這喊聲裡有幾分興奮和雀躍。

覃天海就跟那風火輪一樣的,她剛聽見他在那頭答應,眨眼他就已經到了跟前,“小宋醒啦,要不要吃點東西啊?”

宋南煙還真覺得肚子空空的,不由問道:“我睡多久了?”

覃天海道:“兩天了,昨天你一頭栽倒在店裡,今兒已經是第二天早上了。”

宋南煙一算時間。

徐銳澤已經走了三天了。

按照夢裡的進度,他這會應該已經到南陽,見到了兩個老人家。當天就會從南陽出發,一天時間就能到江城。

從廠區到江城,開車約莫也要一天時間,若是其他交通工具還不止。

宋南煙急了,“天海哥,你有車嗎?”

覃天海道:“是有車,不過這兩天店裡這情況,我也沒法給你開啊。”

宋南煙道:“我能開。”

覃天海眼珠子都要掉下來,“你還會開車?”

也不怪他驚訝,這個時候小汽車都不普及,雖然還沒有強制規定一定要駕照,但是會開的人也寥寥無幾。

更遑論宋南煙一個女孩子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