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店門口傳來一陣敲門聲。

是有人來了!

覃天海硬著頭皮去開門,瞧見外頭一塊來上班的店員,氣的想咬人,“敲敲敲!趕著投胎啊!這麼早來上班幹什麼!”

店員撓頭,“老闆,平常我們都是七點半上班,您還嫌我們來遲了呢!”

覃天海把人挨個車進門,正想把門關上,後頭忽然竄出來個胖乎乎的身影,孫老闆自己家店裡都還沒開門,專門跑來天海裁縫鋪子看熱鬧來的。

他身後還跟著不少聞風而動來看熱鬧的人。

“喲,天海啊,都這個點了,還沒開門呢!這是準備關門跑路啊?還是怕被張太太把店給砸了?”孫老闆頂著一張鼻青臉腫的臉,笑出一口豁牙。

覃天海還沒吭聲,店員就先看不下去了,“你放屁,誰說我們要關門了?天塌了我們天海裁縫鋪也不會關門!這點破事兒就關門,你把我們老闆當什麼人了?”

覃天海:“……”

他本來真就想厚著臉皮把門關上的,這下好像是被架起來,不開門也不行。

他怨念地瞪了店員一眼,轉而換上一張笑臉,把門開啟,“我天海裁縫鋪正大光明開門做生意,有什麼好怕的!”

孫老闆冷哼一聲,“那行啊,咱大傢伙就等著看看你們家能做出什麼樣的衣服來!”他優哉遊哉,抬腳就要進門,被覃天海攔下來了,一雙八字眉立刻就皺了起來,“老弟,怕了?”

覃天海皮笑肉不笑的,“我倒是不怕,我是怕你再在我店裡摔了。髒了我的地方。”

“您這麼大個老闆,我可真賠不起。”

他招呼身邊的店員,“給孫老闆在外面看個座兒。讓他看,好好看!”

店員麻溜地去提了個凳子出去。

要是單留孫老闆在外面就算了,他還招呼其他人,“今天大家捧我的場,我也不是那不識相的。店裡全部打八折,不賣也行,您進來挑挑看看,有茶有座!”

孫老闆嗖地從椅子上坐起來,“覃天海!你他媽什麼意思?!”

覃天海眼皮都不抬一下的,“開門做生意,不歡迎同行,什麼意思您看不懂嗎?”

“孫老闆,得罪啦!我這也不想進去啊,可是他八折唉!”

“對啊,他家也算是老字號,祖上就是裁縫,從我搬到廠區這邊以來啊,就沒見他打過折!得罪得罪!”

“萬一要是做成了張太太的生意,以後咱們是不是就是跟張太太穿一個店裡的衣服了?”

眾人說說笑笑朝著店裡來了。

孫老闆氣的吹鬍子瞪眼,最後還是一屁股在門口的凳子上坐下了,“行!覃天海,我倒看你隨手拎個服裝廠的女工能做出什麼花樣來!”

“到時候求著我租你的店怕是都沒機會!”

店員忙前忙後,衛生都沒來得及打掃就開啟了天海裁縫鋪一天的生意,根本沒空理他。

覃天海看著淡定,回到內室的時候,才發現手掌心都溼透了。

宋南煙啊宋南煙!

戲臺子都擺下來了,你可不能讓我失望啊!

到了七點四十分,天海裁縫店門口停了一輛四個輪的小汽車。

不知道誰喊了一聲,“是張太太來了!”

覃天海在櫃檯裡面虎軀一震,自己知道那汗都順著褲腰往下流了,可他半點也不能讓這些人看出來,淡定地看過去。

孫老闆比他還積極。

他在這等到現在,就等這一出好戲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