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母跟保姆道:“找人問問徐銳澤現在在哪兒,我去找他。”

她當然是不反對徐銳澤做生意的,但是不是現在,更不是跟他那幫狐朋狗友做生意。

尤其是,徐銳澤是為了宋南煙才做出辭職這樣不理智的行為,這以後還得了?

虧她之前還信了他的聲淚俱下,以為他真的是幡然醒悟,懂了她這個當媽的不容易。

原來都是騙她不要去為難宋南煙而已!

徐母心裡酸的難受死了。

徐銳澤從服裝廠出來也沒回家,而是去了郊外村子裡的蔣大力家。李強一眾也過來了,同他商量婚禮的事情,一群老爺們坐一塊,還是討論的喜事兒,少不得鬨鬧了一點。

桌上攤著他讓李強蒐羅來的請柬、紅花兒、紅喜字兒、喜糖、喜煙、喜酒,甚至連灑床的棗子、花生、桂圓、蓮子四樣都買了不少種,準備選出最好的。

徐銳澤覺得宋南煙肯答應提前跟他領證,已經是吃了許多虧了,婚禮他不想虧著人家,不僅不叫她操心,還要辦的漂亮。

他坐在一群人中間,眸子裡沒有了平時的清冷桀驁,滿是放鬆和柔軟。

指望一群大老爺們的審美,想挑出好的,那就有點為難,話題不知不覺就有點偏。

李強帶頭道:“那不得鬧洞房哇,銳哥這可是第一次結婚……”

徐銳澤踢了他一腳。

蔣大力笑罵他:“說什麼狗屁話,你還指望他來第二次?”

李強憨憨撓頭,“啊,也是,嫂子那樣的神仙,一輩子也就能遇一回。”

一眾人中,只有李強一幫人見過宋南煙,其他人都好奇死了,到底是什麼樣的“神仙”,能讓橫貫廠區的“廠霸”徐銳澤收了心,入了魔,直接走到結婚的地步。

甚至還為了她,不混日子了,辭職要下海做生意。

說起這個,李強來勁了,單眼皮都要被他撐出雙眼皮出來,“那我可真有的說道了!你們可不知道,咱嫂子多勇猛,一腳踹了祝春海,逃出生天。祝春海不死心,跟了她一路,結果你猜怎麼著?嫂子一釘子,差點給他紮成太監。還特別威武地跟他說:今天這事兒你要是敢捅出去,你這個副主任也就到頭了。”

祝春海被揍的跟豬頭一樣,愣是一個字都沒敢往外講。

“昨天祝春海不是在後倉庫鬧那噁心人的事兒麼?嫂子神機妙算,料到那個老虔婆要鬧事兒,讓王鑫找了我,去鄉下把祝春海他九嬸給帶來了,你們是沒看見,祝春海他媽被那個九嬸揍的呀!比祝春海還慘。”

“這叫什麼?有勇有謀!她還會畫設計圖呢,街上覃天海家前陣子賣空的襯衫就是她設計的!還有才!”

“長得還美,把我們銳哥迷的,半夜三更不著家,蹲人家樓下站崗。”

眾人一陣鬨笑。

李強瞥了一眼徐銳澤,不好意思道:“主要是吧,她還領我們去國營大飯店吃飯。人家讓她不要跟我們混一塊,說什麼懂什麼分什麼的。”

蔣大力補了一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

李強一拍大腿,“對對對!就是這。嫂子把她噎的,當場臉就綠了。”

說到這裡,桌上就有點沉默。

他們這幫人,說好聽點叫社會青年,難聽點就是三教九流、街溜子,像是徐銳澤這種家裡有錢還跟他們玩兒的那是基本沒有的。

大多數人都是表面怕他們,背地裡看不上他們,甚至覺得跟他們沾邊都是丟人的事情。

真正十惡不赦的也是有的,但是正如馮青萍說的那句,物以類聚,人以群分,那些人跟他們不是一夥的,但鍋卻是大家平均來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