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銳澤抿唇,轉身去外頭拿了抹布進來,把宋南煙的手往邊上一推,“我來。”

設計圖紙離水杯最近,原本就是用舊報紙畫的樣,如今直接被浸透了,沒等徐銳澤拿起來就碎成了好幾片。

他一邊收拾一邊是看宋南煙的臉色,不動如山,明明一點惱怒的樣子都沒看見,徐銳澤心裡卻狠狠地墜了一下。

然後打的樣,用幾層報紙糊起來做成的一比一硬紙,還算堅挺。徐銳澤在服裝廠好歹也待了那麼多年,看出來這是件男款的衣服樣板。

他沒問是誰的,只是悶頭收拾。

收拾完桌面上的殘局,徐銳澤強勢地拉過宋南煙的手,還好,只是紅了,並沒有破,這點傷若是放在他身上,徐銳澤一點感覺都沒有,可宋南煙白的像個洋娃娃一樣,這一點傷痕都好像要折斷她一樣。

徐銳澤頭一回知道心疼是什麼滋味,“我……”

“我沒事。”宋南煙把手抽回來,平靜道:“一點小傷而已。你來是有事嗎?”

她神色坦然,情緒和平常並無二致,徐銳澤後面的話就說不出來了。

那種陌生的感覺,跟上次被她看見夏雲琦相親,她卻一個字都沒有的感覺類似。

但好似又多了點其他的東西。

徐銳澤腦子有點亂,“沒,給你送點東西。”

他從口袋裡掏出一打東西,放在宋南煙的桌子上,深深看了她一眼,然後轉身走了。

李強在樓下等他,見他出來,八卦地湊上來,“怎麼樣?嫂子是不是感動的要哭了?”

徐銳澤沉著臉悶頭往前走。

李強碰了個釘子,撓撓頭又趕緊追了上去,“怎麼了這是?吵架啦?”

徐銳澤心說,吵個屁。

宋南煙對他,根本就沒有情緒。

那種感覺就好像,他不是她男人,而只是一個合作伙伴而已。

偏偏當初拐他的時候,用的就是各取所需這個爛藉口。

嘶,氣的他牙疼。

徐銳澤走後,宋南煙心疼地拿起碎成渣渣的設計圖,原地蹦躂了幾圈。

啊啊啊啊!

她畫了一晚上!

現在好想咬人。

別指望她再給他做一件衣服了!

宋南煙拿起徐銳澤送來的東西,是一本居住房產證明,兩本商鋪房產證明,還有兩張存摺,和一打現金。

存摺的密碼用紙條寫下來了,夾在裡頭,方便她取用。

這可都是錢吶!

光存摺裡頭就有兩萬多,現金也有兩千多。

怪不得買個一千六的手錶眼皮都不眨一下,這是妥妥的萬元戶。

宋南煙愣了三秒,嗖地拿過床頭的報紙,欻欻開始重新畫圖:也不是愛錢,主要就是想做衣服。

多做幾件!

……

隔天一大早。

宋南煙提前走了。

徐銳澤不知道,來接她,結果接了個寂寞,但他懸著的心踏實下來不少。

這才是宋南煙嘛,沒脾氣的不是菩薩,就是陌生人,他不想讓她做任何一個。

正在跟宋姑姑說話的宋南煙要是知道他是這個想法,保準要趕回去讓他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