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宏晉坐在客廳的沙發上,面前的茶几上擺放著一套紫砂功夫茶具。他是一個嗜茶人,每天早上起床後,只要有空閒,他總習慣泡上一壺熱騰騰的功夫茶喝。

偶有客人來訪,袁宏晉首先定會邀請他們坐到茶几旁,喝上一杯熱茶,這是他多年來的待客之道。

袁宏晉抓起茶壺,往紫砂小茶杯裡倒茶。頓時,熱氣隨之茶水散發出來,接著嫋嫋升騰起來。袁宏晉端起小茶杯,品了一口茶,咂了咂嘴,然後開啟今天早上送來的報紙。

今天,他首先看的是一份娛樂報紙。一直以來,袁宏晉都沒有看娛樂新聞愛好。可自從袁晨子和韓奕時的戀情上了娛樂新聞之後,他這幾天都會首先攤開娛樂報紙看一下。相比前些日子,鋪天蓋地都是袁晨子和韓奕時的新聞,今天媒體在這件事上,總算稍稍安靜下來了。

袁宏晉把娛樂報放到一邊,拿起了一份地方日報。上面有一則關於車禍的報道,旁邊有一張車禍現場的圖片,事故現場一片狼藉。每當看到這類新聞,袁宏晉就會不由得想起他那同樣因車禍去世的女兒。

袁武佑從樓上下來,右肩掛著一個黑色的包。

袁宏晉立刻眨幹了眼睛的一滴淚,問道:“怎麼那麼晚才出門?”

“今天早上舞蹈室沒課。下午才有!”

“那你現在去哪?”

“約了朋友!”

袁宏晉點了點頭,把視線移回報紙上。

袁武佑在一間舞蹈室當舞蹈老師,主教街舞。他從中學開始就表現出對街舞的熱忱。大學沒畢業就在舞蹈室當了老師。畢業之後,他還是繼續了這份舞蹈工作。袁武佑從小就很有自己的想法。因此,關於他的決定,袁宏晉和妻子都沒有太多幹涉。

袁宏晉見好一會沒看到祁桂淑,便隨口問了一句:“你媽呢?”

袁武佑在玄關的鞋櫃旁邊穿鞋,邊說道:“好像在二樓的雜物間!”他剛才聽見雜物間裡傳來搬東西的聲響。

袁宏晉頓了頓,又繼續看著報紙。說到雜物間,他首先想到的就是那裡面有文姍的遺物,那是可以讓祁桂淑長時間停留在那裡面的唯一原因。如此看來,妻子現在應該又是在翻看袁文姍的遺物。這幾天,她好像特別想念文姍。這種情況在文姍剛去世的一兩年裡很常見,後來情況有所改善。現在似乎情況又不容樂觀了。

原先袁宏晉以為祁桂淑已經從失去文姍的悲傷中走出來了,可經過袁晨子這件事,他才知道那不過是假象罷了。

袁武佑剛開啟門,就看見袁晨子站在門口。袁晨子的突然回來,袁宏晉和袁武佑都嚇了一跳。

“你回來怎麼不說一聲,好讓武佑去接你?”袁宏晉擔心袁晨子突然回來,祁桂淑可能因為之前的事情,又要為難她。

“臨時決定回來的!”袁晨子強顏歡笑地回答說。

此時,袁武佑注意到袁晨子似乎有些無精打采的樣子。

“你怎麼了?”

袁晨子搖了搖頭,說:“沒什麼!”她看了一下週圍,遲疑了一下,問道:“媽呢?”

“在二樓!”

“我在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