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就放。”常苒說著埋進蕭承言懷中。

最後也未說,她覺得簡亦柔有異。覺得若查實了不是,那多少也會給蕭承言心中埋下種子,不如查實了再議。若是,很多事便也說得通了。

常鐸兩人當夜並未睡,湊在一處,研究著如何假意刺殺素遠。不能同這人一般射箭,會太似模仿。太著痕跡。但還未等按原計劃行動,常苒於拂曉時分忽而起身叫人。

思惢進房後便折身去了院外,常鐸兩人在院便見思惢已找人喚了秦四等人進院,很是不解。

常苒裹著寬大鬥篷的見常鐸二人也有些驚訝。“你們未眠一刻呀?先別行動,等一等。秦四,你帶人去抄了雅墨軒。內裡若有人便請來。去衙門調檔,我要知道那地、樓、茶社都是誰的名下。”

眾人回來的極快。秦四報:“內裡都搬空了。只桌椅屏風等大件尚在,內裡物品卻是都無了。無人。可是......感覺那樓怪怪的,瞧著似乎同本來所報的圖紙建立的並無差礙,可我們在一處牆壁處發現早已凝遏的墨跡,感覺那房內該是有似有機關暗間。但瞧著空間實在難容一人。只為何藏些物件會在一間雅閣中,卻有些奇怪的。我們想來問問能否鑿穿牆壁......”

“機關是嗎?”常苒翻著建圖也並未看出異常。“子卓。派個人去問問有沒有懂得,若不成便尋那個鏢師去,安......”

“安鴻。”常子卓介面道。

“人呢?可有異常?”常苒瞧著官衙記檔。

“還未查出此人為誰。已派人去查了。”秦四回。

常苒一嘆。

“小姐。”芷蘭捧著兩件衣裳進門。“我去宮裡尋了張柔姑姑,她說瞧針法,亦柔小姐送來的貢紡樓的衣裳確是針腳繡花乃至圖樣皆與宮中相似。只袖口針腳圖樣不同能明顯分辨。那次託她縫補也是因在袖口,宮裡活又緊,是以未仔細瞧。”

“都各自散了吧。”常苒說罷自回房內在紙上寫下雅墨軒、薏霜之名,其後牽出細線寫簡小姐打上問來又在旁寫簡亦柔之名。思量一下在薏霜名上寫下民間話匣子。再尋秦三確認薏霜所在拂柳院之名也寫在名下。又添貢紡樓在簡亦柔名後。而後瞧著紙上發怔。片刻後在簡亦柔上寫暮景山朧明庵救蘇雪榮。

思量半日,蕭承言已下朝歸來,雅墨軒尋了能人破解仍是無法,但只看那墨跡確是有異。蕭承言聽了常苒所言疑問,提議:“你若是覺得與簡小姐交好,不如你去問問。提出你的疑點,指不定與簡小姐而言都能解釋呢。且你不是說薏霜那日也是初見簡小姐,指不定有誤會呢。”

常苒還是決定帶人親去淩洲,正好那事過後還未去看過簡亦柔。

蕭承言再道:“待你回來時,五哥該也要回京來成婚了。我今日下朝後又同母後去薦了外調回京執任韓文博的次女,韓貞韻。母後還問是否咱二人早已商定了,怎的輪番的去舉薦。我才知你早先也去說過兩次。竟同我選的一般的人。看來咱們夫婦二人真是心有靈犀呢。”

常苒聞言也稍有驚訝。“母後前些時候提起,我瞧了瞧那些待嫁閨秀。韓貞韻在外素有聲名,實乃才女也。”言畢也覺得蒼白的很。可不解釋一句又怕蕭承言多話。

蕭承言卻略有憂慮。但並未再說。

常苒似為逃脫一般,急慌慌的便帶人出京城,甚至特意帶上小北一道。由於沐秋請纓,還是她留府主瑞府事。卻還未行多遠就遇簡府來人報信:“瑞王妃,我家小姐......小姐,病故了。老爺和二夫人知道您與小姐交好,特讓小人前來報信。”

常苒吃驚不已。“怎會?我......我剛想去淩洲看她呢。”

“小姐在牢內便有些氣鬱。本千金貴體怎受得了那囚房的苦。飯腐無遮,雖是還了清白。可也受了風寒,蘇小姐離開淩洲後沒幾日,更是一病不起,終是沒挺過去。”那人說完垂頭喪氣。

常苒黯然。自淩洲到此,簡亦柔至少一月前已亡故了。自己竟還在此懷疑於她......

雅墨軒中,常子卓帶了幾人都來瞧過,皆未破解。看守之人其一道:“不如砸了來的痛快。”

常子卓卻搖頭。“娘娘的意思是能完好的解開自是比毀了瞧更能看出端倪。找安鴻來吧。不過多費幾日時日罷了。你們看著,我回府同娘娘再問一句。”才回瑞王府前院,便聽聞常苒帶人已出門去,臉上頓時便起異色。在前院稍有停待,連後院沐秋那都未去知會一聲,便急忙託人給西知帶話。“我已派人找安鴻來了,既然秦四在查雅墨軒東家,那待安鴻來後便一道看著罷了。安鴻圖錢財多給賞就成。我這般不放心瑞王妃,先行去追了。”

不過幾步道功夫,常子卓卻是並未直接同西知言,只反身牽馬而走。孤身追去。

那人並未避開蕭承言,直接到書房稟報。西知聽後未覺什麼,蕭承言反而皺緊眉頭卻也道:“常府的對苒兒卻是忠心。可......他未免過於擔心。不知苒兒帶了多少人走嗎?”

西知回:“可能是常子卓不自己跟著不大放心吧。畢竟現在常少爺還未找到呢。難免的......”

“唉。”蕭承言也只深深一嘆。

只當日暮塵時常子卓便追上常苒一行。指點嚴明自己擔憂遂跟來一道。常苒並未多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