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撥出口氣,瞧著高月盈道:“你回高府吧。”

“我並非要挑撥你們姐妹感情。我只是論事罷了,畢竟你也算之前幫了與......”高月盈眼神稍顯暗淡。

“不。我並非不信。只是我不在府,你自留這若誰再行傳召你不好推拒。高府自有高夫人在,你帶著孩子一道回去吧。”常苒道。

“那你呢?你要去平川?還是?算我多問了。”高月盈說著轉身欲走。

“我去找王爺。”常苒回。“月盈,你自在京,小心。若你覺得有必要,瑞王府隨意調人,我也會通知在京的常府,接應你的。若我們真要一道覆滅。你的孩子就是王爺唯一血脈。定要護好。”

高月盈再次轉頭,卻看常苒已經吩咐眾人重新部署府內以及京城巡視,並調動幾人與她出門。

蕭承言本看著平陵換防,卻是臨時忽得旨意去山中剿匪。思量著是否要往回遞訊息時,又恐常苒擔心。

“王爺,您瞧,誰來了?”雁南掀開簾子,滿臉驚喜。

“苒兒?”蕭承言脫口未出。

“那讓你失望了。”常衡進帳中。

“伯謙?”蕭承言似也極其驚訝。

“還不是多虧著你的苒兒。我那才相看好,這一封書信就給我拘來了。”說完拿出懷中書信遞了過去。

蕭承言開啟,上寫:哥哥,小妹好生擔心承言。

蕭承言唇角笑意難壓,瞧著這書信,心中歡喜得緊。

但高興不過兩日,偏雁南又來了這麼一回。“王爺,王爺,您瞧,這誰?”

蕭承言答還未答,只以為還是常衡。卻見雁南掀開簾子後一帶著氈帽的女子進帳。

“你。”蕭承言驚訝的未說出話。

“我來給夫君送訊息,希望不算晚。”常苒摘掉摘帽時瞧著蕭承言笑道。

“這距離京城,好遠的......你......”蕭承言卻未笑,似有哭意。

“為了夫君,日夜兼程又何妨,只要能少死將士便好。希望沒有誤了事。”常苒抱過去,撲到懷中悄聲道,“宮裡動手了,先是欲召月盈母子進宮,未成。”

蕭承言不顧鎧甲硌著常苒,便那麼抱著。“蕪兒。”悄悄落下一滴淚。

常苒卻是還道:“後派了常若省親卻去平川。只怕沖著哥哥。哥哥呢?”

蕭承言並未答話。

“哥哥呢?”常苒反應過來又問,一把推開蕭承言朝外去。“雁南,我哥哥何在?”

“稍早時,伯謙也收到了常若的信,便獨去了。讓我們在此等他,他們也是兄妹,該是無事吧。”蕭承言跟出來道。

“他要去,您便讓去了。您倒是攔一攔呀。”常苒明顯有些著急。

“那常嬪也是他親妹子。你們的親妹子。總不會害他呀。”蕭承言道。

“你......唉。”常苒並未再行解釋,而是朝著馬群而去。還未到近前,便反手以唇抵住半成圈的小拇指,吹響。卻不似尋常口哨之聲,似婉轉卻又並不尖厲。

常衡所屬之疾風,眼中一亮,竟走前一步。

常苒當即瞧出,急忙過去一帶疾風韁繩,在右手手心上一圈,左腳踩上馬鐙一下翻上馬去。

雁南一直跟在兩人身後,見此一驚,還未等再行驚訝。疾風竟似發了狂一般朝著自己而來。躲閃不急被高高揚起的馬腿險些掀倒,為躲避腳下失了分寸,側摔在地。那疾風的馬腿騰起,後腳落下之地正在雁南腳邊。

“雁南躲開。別傷了你。”蕭承言急忙喊著。

常苒也很想控制疾風,但疾風並不跟她。乃是常衡於在京讀書後回南境馴服的,常苒自那時再未回到南境,自也不識。

雁南在地一動未動,卻是正好躲過。若是方才亂了注意,稍一動那腳骨非被踩斷不可。半跪於地,瞧著疾風打身側擦過之刻,已呼呼冒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