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又是照著另半邊臉一耳光打了下來。並毫不憐惜的把常苒踹了下去。“滾,本王興致都讓你消耗沒了。就跪在這到天亮。”

常苒從地上爬起來,捂著臉瞧著蕭承言。他卻是把床上的衣裳都扔在常苒身上。“穿上。”又把那些撒張之物全數抖在地上才翻身睡著。

常苒癱坐在地上,地面微微泛涼。看著蕭承言翻身蓋著薄被睡著。淚眼朦朧。難道之前的一切才是夢嗎?這才是自己同蕭承言的新婚夜?這才是蕭承言?可之前的呢?她的蕭承言去哪裡了?

第二日外頭響起了墨貞的聲音。“高妃娘娘前來給王妃請安。”

常苒才從趴在床沿邊醒來。看看還睡著的蕭承言,便急忙整理衣衫起身開門。

看到高月盈穿著緋紅色衣衫,頭上紅色玉石那麼耀眼,常苒說道:“去熹微廳稍等吧。”

所有人進來,可常苒臉上指印明顯,他們都不敢說話,只是替常苒揉著臉,打扮梳妝。

蕭承言並沒有等常苒梳妝,獨自被侍候穿好衣裳便要出門。常苒急忙叫道:“王爺。”臉上的指印剛消散些,穿的那藍色宮裝。可並沒有那些首飾相配。原是這聘禮也只有禮部那些,並沒有餘富出來的那些。便只得打扮的素淨了些。只有那海棠流蘇簪子還能襯託一些這衣裳。

蕭承言回頭看著常苒。

“王爺,一會進宮請安。”常苒說。

“那你便去吧。”蕭承言冷冷的說。

“王爺不同去嗎?”常苒追問。

“本王同盈兒新婚時,去過了。”說完往前走了兩步,再回頭看著常苒說,“你穿這身還帶這樣的簪子,真難看。坊間都傳你貌美,本王看是虛有其表。”

蕭承言走了。常苒呆呆的站在原地。腦中嗡嗡作響,方才的話讓她心緒難平。

進宮請安,原是宮中先帝還在位。記憶中已經變成太皇太後的人,如今也還是太後,居住在慈安宮。因為蕭承言未在,便被提點了一番。常苒只能說著違心的話。可到了皇後宮中,不知道怎的,這話也傳了過去。又讓皇後娘娘好生訓誡了一番。出宮時,張嬤嬤等在宮門口。常苒婉拒,可最終又陪著常苒回府。常苒坐在馬車上,頭痛的緊。怎會同自己記憶中偏差這多,那之前到底是何?

回到府中,看到院子裡高月盈在同一個小孩玩耍。那小孩剛會走。顫顫巍巍的。高月盈一看常苒回來,急忙俯身請安。“王妃,您回來了?您進宮請安遲遲未歸,王爺便叫我出來了。等您回來再敬茶的。沒提前洞察您回來,真是錯失。墨貞,快扶娘娘回院子。”

“放肆,你是什麼身份。”張嬤嬤喝道。

“這位嬤嬤是?”高月盈問。

......

常苒的目光落在那小孩身上。高月盈便讓那個小孩看著常苒說道:“哲兒,這是嫡母。快給嫡母請安。”

“這是......你生的,世子?”常苒滿腹驚訝的問。

“是呀。”高月盈笑的開懷。

突然一個人迎著陽光走過來,抱起來那小孩在懷裡。陽光逆著過來,常苒才看清是蕭承言。

“哲兒,累不累呀?爹爹抱你回去吧。”

常苒覺得太陽xue都在隱隱刺痛。

高月盈也說:“王爺,您抱著先回去,妾身去過王妃請安了便回房。”

蕭承言看了看高月盈,又看了看常苒。“嗯,快去快回。本王在房等你。”說完轉身抱著孩子離開,那目光甚至未在常苒身上打個轉。

常苒被引著回到懿德院熹微廳。其實這路已經很熟悉了,一切都未變,只是每個人的感覺,都變了。坐在正座上,等著高月盈敬茶。水正在燒,高月盈在熹微廳打轉。常苒像失了魂一般坐在那,想著。什麼是真,什麼是假。如果這是夢,求求你,快點醒來吧。光是昨夜的蕭承言,就很不喜,這府中此番才是壓得人喘不上氣。

“王妃。”高月盈喚著笑容和煦,卻是說道,“這懿德院的景緻真是沒變化。一草一木都未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