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蕪歸瑞王府中重看聖旨。

而秦三回到軍營,蕭承言已巡視完畢正欲回帳中。“自回來的?”

秦三應。

“看來蕪兒還是不信你。”蕭承言笑著進帳,將手中劍掛帳中。

秦三也隨進帳。雁南等一眾遂站其外。

“有話?”蕭承言解著盔甲問。

“娘娘不負您望,已找到安堂之所。乃是在江南之地。且已收複赤等在麾下。小的瞧那書信之意,若是二爺無命,那娘娘就是少主。”秦三道。

“江南。蓉城嗎?看來父皇真是選了我。只是為何不是將赤等給我,而讓她授命?”蕭承言喃喃自語。看向秦三道:“簡清明可能還在南國......程媜如今已亡。難保他不回來主持,或是書信下命易主。那......簡清明投敵叛國輔佐南帝,已為南帝謀臣。傳我命,殺了簡清明。不惜一切。明白嗎?”

“是。”秦三毫不遲疑應下。

宮中舉喪,無人再提瑾貴妃之事。只報以在宮病故。

常蕪重歸帳中並未提及赤等諸人,只道常子卓已尋到。

深夜間,常蕪忽而哭道:“王爺。時局不順,皇兄寡斷,如今我們......孤掌難鳴。不,其實我們早已敗了。我們不過是同那時的姑母一般而已。抱有殘幻罷了。與其被架空權力,清算賜死。不如,歸隱吧。辭官當個瀟灑王爺。就如同五哥一般,只是沒有實權而已,那些權力與我們真的重要嗎?若是得了安穩,我便也可安心與你一起,育下我們的孩子。可如今,我們尚需為生謀算,何苦累了孩子。讓他小小年紀,就要擔驚受怕惶惶終日。”

蕭承言聞言嗤笑一聲。“能去哪呢?我尚無封地。”

“求一處封地呀。”常蕪道。

“你想,去哪?”蕭承言默默坐起身,問。

“江南......都說江南水好人美,先帝還曾想封我郡主之銜的。雖是一切已幻沫泡影,但有些遺憾還可補。承言若是不願,便罷了。就當妾身胡言罷了。”常蕪最後又改口道。

“皇兄輟朝,我......我明日去宮裡求見問問,他若再不應,我也無法了。”蕭承言嘆了一聲抱住常蕪在懷。眼中狠辣卻可見一般。

時至半月,聖上下旨昭示天下。瑞王歸軍權還朝,賜封地江南之所。之前功高,連帶著蓉城在內,四城三洲為封地。山水皆有,風景極秀。京城一切禮遇不改,可隨時請旨歸朝。

蕭承言瞧著這聖旨唇角全是難掩的笑意。真走後哪能輕易還朝?並未在京久待,便收拾行囊,準備歸隱。常蕪更是,連帶著常府大半人走,而餘下一半或讓其歸平川族地或回南境。

還未待行。南國先亂,似是南帝謀臣被刺亡故。南帝追查之引得國內亂起。

才出京城不遠,一直窺探的西國掐準時機,忽而謀動,終於攻來。

常蕪本還憂心蕭承言會否會被召回,但蕭承言道:“不會,我好不容易才歸權。若再讓我領兵,做出成績反而再難要回。那麼多新臣等著效力建功,指不定諸多人去爭呢。”

果然,皇上啟用親臣。卻是常蕪熟識之人。蕭國公親自掛帥,而其四位養子連同素遠、秦霜六人自帶一隊相隨出征。

江南之地與西境自無沖突,一路倒也無有驚險。可才至半程,便開始遭遇伏擊。原本人數皆被幾經沖散或是折損。常蕪很想逼出蕭承言身後所藏,但瞧著自己人員也有傷,只得作罷。但天不遂人願,卻被更大規模的刺殺伏擊。連著芷蘭也不見。一同不見的還有西知。這卻也終引蕭承言動怒。西知掌握太多且那賜婚聖旨還在西知所背的行囊之中。蕭承言手下幾人於夜間悄然離開。常鐸才欲跟,卻讓常蕪制止。尋避人處常蕪才道:“別去了。就算爺背後真有藏兵,也無妨。你就算找出在何地也改變不了什麼。眼下只希望芷蘭與西知都能平安。眼下去往鏡城的傳回來訊息,琴霜已不在,不知哥哥回來如何於他言。唉。”

“小姐,真要借南國之兵?我恐請神容易送神難呀。”常鐸不無擔憂。

“請來也是為了先有所奪。否......有沒有命想如何請走,豈非多餘了。”常蕪說著咬著手中饃饃。“常鐸,你萬要當心,若是有人有心想鏟除我身邊效命之人,你就是下一個。”

快至蓉城居於客棧之時,蕭承言帶了半數人出去探路,留了半數人看顧常蕪在此。

時已宵禁,蕭承言並無跡象歸。常蕪便吹燈自行安寢。卻是外頭慌亂,常蕪披衣起身推窗而望。似乎官差正在捕人。這次絕非蕭承言一行了。眼下已是瑞王封地之處。稍帶窗還榻,再此閉眼養神。

鬧了好一陣後,常蕪忽聽外頭打鬥之聲驟近,起身拿起房中劍在手,還未等喊人,便是一蒙面之人闖入房內,反手掛門行雲流水。兩步已近。

房內燈線昏暗。常蕪毫不留手直接拔劍刺去。那人好似未曾想到房內有人,甚至未來得及拔劍只以劍鞘相抗。常蕪雖是如此卻也未佔得便宜,連出幾招都被化解。常蕪發現此人武功奇高,外頭似也一時不知他闖進於此,便也不再留手,招招直出,逼得來人拔劍還抗。但如此對招雖是須臾而結,但兩人招數以及破解之法卻是相差不多。

“行於常家軍,你是誰?”常蕪忍不住問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