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7 第3章 以血為告,是情誼

◎蕭承言去“接頭”被發現,常苒預警,險脫逃。◎

早處肅洲地界,常苒在客棧中突聽外面吵嚷,常鐸進房稟報外頭正在四抓盜匪。

“盜匪?這還未入夜,盜匪這般猖狂?盤問客棧的作何?”常苒忽而緩過神來,問,“尚戰。”怕常鐸不知,又改口問道,“爺可回來了?”

“並未。聽說是去前頭院子了。就白日散步路過瞧著的那個院子。說有人告密,不見主事之人,不現身。”常鐸回。

“遭了,那恐怕並非是為抓盜匪,此地與梁大善人勾連過深,要麼是已知有告密者謀求擒捕,要麼是他設局要除掉此次來主案者。”常苒站起身來在房中走了一圈,忽而說道。

常鐸問道,回:“那小的去報信?”

“來不及了。你去朝掌櫃的要副新剪子。就說我要繡花,讓他找出來。然後你再去二樓就此房下間敲門,便說走錯了。重回掌櫃處將剪刀拿來,要讓他們記住你。待你回來敲門,我若未有響應,你便再拖一刻。但若有官府或旁人察訪,無論有無剪刀,你定要回此房來與我作證。莫要讓任何人進我房。”常苒說著已朝著包裹而去扯開翻找著。

常鐸只稍有勸阻,卻見常苒一將頭上華貴簪子統統摘掉扔在床榻之上,散下發來幾挽後以木簪重束。便急忙應著退出。

常苒掛上門栓,急換了一身簡便布裙。拿過床榻尾側蕭承言帶的那把大弓,卻未拿起箭來。生怕被發現了追查過來,反而漏了痕跡。推開窗子朝下看去,街上瞧著如舊並未因方才騷亂而過於驚慌,但此地偏遠,人慣早睡,還未到宵禁之時,已無過多人來往之。

此房為客棧三層,其上便是磚瓦之頂。略微向下層看去,卻見二層視窗便放置著箭羽。不待思量下頭敲門聲響起,即刻以腳勾住窗沿,折身向下,一轉手中弓去夠那箭羽。被窗欞隔著難見房內,只能聽著聲音。常鐸在二樓門口正見視窗異樣,知道那是常苒,便也刻意拖拉著解釋。常苒生怕出錯,勾出三支箭羽,便抽身回房。

稍微舒展腳來,將窗推到更大,一手抓緊弓箭,一手扣住窗欞。側身而出,以腳輕點窗沿借力向上翻去空懸一圈。但長久的不曾這般大動,身子鬆散,難憑自身借上。好在各層起的不算高,雙手急忙收身在前,趴下身去,雖是俯身在頂,卻是身子也順著那磚瓦朝下滑去。

直滑下一層才止住,但卻也險些蹬掉那最下層的磚瓦。常苒再次只弓脫手朝下去,以腳勾住弓身,一帶恰也止住本欲下墜的瓦片。此刻趴俯在磚瓦上,卻也後怕得緊。只沉了幾口氣才再次嘗試動著身子,先行動腳,將弓重歸手中,才以膝為支緩緩起身。半跪改為半蹲才漸朝上行,直到正上樑房時也未徹底支起身子。後徹底蹲下生怕引人矚目,按著白日記憶,尋著到底是哪處黑暗之院。

還未找到院子,先看到了一隊官差,按住他們將去的方向,才找到那院子。難見清院中是否有人,不知蕭承言等幾人是否在此。雖是所帶人多,強拼不至於落了下乘,表面身份更是可避爭端,但也因此著下痕跡,再難隱藏瑞王來的此等大事,追查何事只怕也會被磨平。

可就算自己報信,如何他才能知呢?瞧著官差越行越近,只差一小街而已。急忙四處瞧著四周,見無礙無妨,站起身來站於梁側,搭弓上箭,三箭齊擺,卻將手卻刻意往上半寸。用力拉弓,以防失手,深吸一氣,奮力射出。

蕭承言等幾人在房內,卻未點燈。生等人來,外頭布了多位眼線。卻是院中劃風之聲驟響,隨即邊上角落處空壇被打穿,射入牆內。

蕭承言站在屋子中,本就驚覺才欲出門去檢視,雁南正拿過箭羽轉身同蕭承言道:“爺,空中過來,難辨方位。直射到院中。三箭齊到。箭尾還是血跡。”雁南說完一指箭尾。

蕭承言看向箭羽又瞧向牆面淺痕。朝院中再走兩步看向客棧方向。能見客棧卻也未見旁的。

“不是咱們府上的箭,也沒有標誌。”雁南恰時觀察了箭羽,又道。

“三箭齊發。是苒兒。走......撤。”蕭承言眼神一凝,即刻接過箭羽自拿手中道。

雁南鬆手時,還不禁盯著箭羽也回頭看向客棧方向。自是聽到了瑞王的話,可怎的可能。

眾人才散,官差便到院中,正落空。

常苒在房頂也難見那院詳情,只知自己該是射了進去。盡力了。一轉頭才發現自己樓下那鏢師,不知何時站在自己身後......

那鏢師虎頭虎腦,力壯結實,面板成麥,該是常日送鏢得力之人。打從前日先後腳進到客棧,常苒便注意到了此位,只他背縛的箭筒,身上鈴鐺作響,似乎掛滿暗器。

手中只有弓來卻未有箭羽,但也是此般距離,有箭亦無用。一時未動,只是與之對視,卻才想起,自己方才偷盜了人家的箭羽。那箭羽怎會放在視窗?故意的。

“不告自取是為偷。”鏢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