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璇宮。”常若又說了一遍。卻是不敢抬頭看著蕭承言說的。

蕭承言咬著牙,起 身便走。

常若遠遠的看著蕭承言的背影走遠。想著瑞王可比當今聖上兇多了。於他對話,可是會莫名的緊張。真不知長姐是怎麼同瑞王相處的,難怪住進了宮中。可......這也不是辦法呀。總還是要勸長姐回去的。今日來了訊息,劉將軍陣亡,現下常衡與大軍彙合,接掌了劉將軍的兵馬。可還在前線奮戰。只要長姐回瑞王府,繼續當瑞王妃。才能保住常氏的榮華與興衰。才能為自己腹中的孩子,多謀一份保險。常若款步回到琉翠宮,便同秦燕怡,商議著。

蕭承言直走到紫璇宮的大門前,看到宮門緊閉,還能看到從內裡插著的門栓。抬手便要敲上去。卻是氣鼓鼓的放下。心中一下便惱了。你已經嫁給本王了,卻又住回這裡,你這是何意?當真要同自己決裂嗎?並沒敲響宮門,扭頭便走了。直接氣鼓鼓的回到瑞王府,把還在書房的糕點扔了出去。

隔天,還是著人去買了富春樓的迎春糕,遞了進去,提醒常苒,春天到了。到時候回來了。又叫下人,送了松軟的軟墊,鋪在等著宮門處的瑞王府馬車裡。還叫加了一床被子放在裡頭。想了想還是覺得不妥當,便安排人,每個宮門,都放置了一輛馬車。派著專人,就專門等著常苒。

沒回來......

常苒聽說糕點是蕭承言送的,壓根沒碰。甚至有些害怕,這糕點,不會有毒吧。毒死了自己,一了百了。甚至連每日送進來的膳食,都仔細了起來。

蕭承言冷了一日,又寫了封信,只一句:你若是回來,我既往不咎。

信遞了進去,常苒也沒拆開。因為害怕信封也是有毒的。好好的幹嘛寫信,讓人傳話就是了。還特意密封起來,看起來都詭異的很。

蕭承言每幾日就遞進來各式的糕點,和一封封的信:

第二封:伯謙無恙。接連收複了北境十三洲,大功一件。應該不日就要回朝了。

第三封:聽聞禦花園那白玉蘭開了。甚美。家中應該也開了,可要同賞?

第四封:你若不回,便不要回了。本王只當無你此人。

第五封:京郊百花園子那兩只野貓做了病,一道去瞧瞧?

蕭承言已經想不出來什麼由頭了。

直等了好幾日,終於要到了一個極其重要的日子。蕭承言一早便找人重新佈置了王府,又遞了一封信進去。

第六封:明日是你去年入府的日子,在懿德院共飲美酒?

蕭承言那日在府中空等了一日,想著這日常苒總會回來的。就站在瑞王府的正門裡頭,留著最後的尊嚴。可但凡一有風吹草動,蕭承言便走到府門外。等著第一時間扶她下馬車,接她進門。

沒回來......

常苒只是在紫璇宮的樹下,站了一日。到晚上腿都有些浮腫,腳下都有些虛乏。但是常苒覺得沒什麼打緊了。左右蕭承言都不愛自己。從前不過做戲而已。生角、旦角都是假的。果然,戲曲中的都是假的。

終於,蕭承言生氣了,發現宮門下鑰的時辰早過了,卻是沒人會來的。回到書房,喝著酒直到夜幕深沉。愣是沖進了禧儀院。一把推開房門,倒是叫燭火下獨自搖晃著小撥浪鼓的高月盈嚇了一跳。急忙一手捂住了心口。平複著咚咚直跳的心。

蕭承言鐵青著臉,滿身酒氣。走到高月盈身邊,一把拉起她,單手摟住,另一隻手一把扯開高月盈的寢衣。便低頭親著高月盈的脖頸。高月盈卻是不大敢反抗的,只輕輕推著蕭承言。柔聲反複的說道:“王爺。王爺,妾身有身子了。”直說了三四遍,蕭承言才聽到一般。緩緩松開高月盈,氣息難平。

高月盈卻是急忙用手捂著胸口,小心的瞧著蕭承言。口中急忙叫:“墨香。墨香。”

一個丫頭從門口進來,只站在門口行了個禮。

高月盈走近蕭承言說道:“爺,妾身身子不大方便......不如讓墨香侍候您吧。”

看蕭承言什麼都沒有,高月盈使著眼色。

墨香再次行了一禮。這身上飄過來的都是花香味,一下沖進了蕭承言的鼻腔中。很香,勾人心魄的香,卻教蕭承言一時沒想到是什麼花。卻看那墨香頭上插著白玉蘭花。高月盈以為蕭承言是愛白玉蘭花的,便給墨香一早準備著。

蕭承言走過去,拉起墨香。略顯輕柔,可比剛才對高月盈輕柔多了。但是手中也是用著勁的,墨香疼的輕輕叫了一聲。但墨香還是引著蕭承言,去了一早高月盈便準備好的房間。在屋中便給蕭承言解著衣服。蕭承言冷眼看著那朵白玉蘭花在自己眼前晃來晃去,頓時心煩得很。看到這墨香穿衣打扮甚是素淨,竟然朦朧間真有幾分常苒柔弱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