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7 ? 第48章 求個明白,非良人(第1/2頁)
章節報錯
177 第48章 求個明白,非良人
◎所謂良人良配,見仁見智。◎
富春樓上,單間兩人對飲三杯。素遠才道:“高兄為今日之事惆悵?”
“是。教妹不善,家教不嚴。在外頭,丟人了。”高修堰說完,又仰頭喝了一杯。
素遠嘆了口氣,才道:“小弟家中也有一姊妹,也甚是頑劣。不打緊,嫁人了總有夫家人管束,只是要舍下那份心疼。畢竟嫁了人,是人家家中之事,外人本不該多言。只不過愛女情長,割捨不下罷了。可說句僭越之言。若不是高妃娘娘現下身份所限,可能也不會致今日這般。”
“唉。是呀。不知當年為何非要去當那個側氏。到底婚事,便不該是女兒家做主的。”抬眼看著素遠問,“素兄今日找我來此,可是為了同窗之誼?”
素遠一笑,方才說道:“非也。於我有何相幹。又沒有我家姊妹。外頭流言蜚語,自有失了臉面之人懲治。可是這跟結,高家事起,最後還是落在高家人上。何苦呢?什麼都沒討到。”
高修堰搖了搖頭。“素兄是說外頭流言,是高家所為?為何?與我們有什麼好處?”
“是呀。姻親本就為根系,何苦自相為難呢。”素遠飲一杯又道,“說些旁的吧。若是小弟未曾記錯,此番是高兄與那位貴人頭次相見吧。今日高兄目光時常停駐,日後若是遇此等席面,還是避忌一些的好。雖是從前有過緣分,可到底緣淺。如今時過境遷,自是都該朝前走了。”
“哼。今日一見,才知家中眼光,果真不行。”高修堰說完,便站起了身,看著窗戶外頭,可這話多少有些未吃到葡萄。
素遠笑了笑。卻也拿著酒盞站起身來,也站在窗前說道:“今日京中最盛的便是那位貴人的閑話。可卻是錯了的。”
“哦?這麼說素兄知道內情?”
“內情不敢說,只是知道一些秘事。這流言顛倒了黑白,實則是,郎有情,妻無意。”
高修堰只凝思,並未說話。
素遠喝著杯中之酒,緩緩說道:“高兄的妹妹,可是如今,硬要吞一碗夾生之飯。可是不易。”
高修堰卻突然說道:“聽聞瑞王大婚,素兄和秦兄都是座上之賓。”
“所以說,知些秘事。佐不過也就是機緣巧合,認識一位追月之人。也不對,說是碰巧機緣,卻也是陷阱之兔。不瞞高兄,小弟也是成婚之日才知,也是後知後覺。不可論媒人。年前於你通訊之時,卻是真心祝福。屬實覺得常家是為良配之人,定能相夫教子,與處置家事甚好。你我從小相識,小弟絕沒有落井下石之意。有些人看似柔弱為菟絲草。實則為牛筋草,需盡千人力。可惜了......”
“哈哈哈哈。沒想到時至今日,素兄還是評價如此之高。”
“評價不算高。是人誠,待人也誠。差比亦如......”素遠深深一嘆,卻未再言。
常苒心中思量,太皇太後曾賜婚?那是何時?高月盈嫁入王府之後,還是之前?
高月盈站起身來,向前走了一步,輕聲叫了句。“王爺”。
不安感強烈襲來,今日趙希瑤能追來,已經破釜沉舟。想必只要蕭承言應承,她便會進門。哪怕只是側氏。
蕭承言看著趙希瑤,面色凝重。良久才道:“小王確是從未曾聞。不知可有旨意頒下?本王這兩樁婚事皆是宮裡賜婚。甚是美滿。小王亦不知趙小姐年歲。可想著應該已及笄了吧。是該讓府中緊著挑選門戶了。可別耽誤了。小王在皇奶奶那還能說上兩句話的,到時定會助以全力。”
趙希瑤聽到這話,已默默留下淚來。
瑞王卻是還在說:“到時候趙姑娘大婚,嫁為正妻,小王定攜內人一道去祝賀。”
趙希瑤肩膀顫抖。知道當年太後卻是並未下明旨。可自己當真了,當時不止說過一次的。瑞哥哥當時也在的。哽咽的問道:“從前種種,哥哥都說是誤會。可那些......發生過得,怎麼能過得去?”
蕭承言聽了這話,不禁仔細思量。不曾碰過眼前之人一絲一毫,怎的她說的像是自己負心薄倖一般?記憶中也沒見過兩次,更沒說過幾句話似的。
久久等不到瑞王的回應。趙希瑤再次問道:“哥哥曾點頭,願意我做你妻子的。”
“我何時點頭了?”蕭承言脫口而出,滿是疑問。
“慈安宮。在太皇太後賜婚時,您便是那般點頭應承。眼下太皇太後已經搬到了慈寧宮。哥哥可願意一去?”趙希瑤問。
蕭承言輕輕一笑,甚為無奈。慈安宮就算如今母後搬進去時近三載,也是統共沒去過幾次。不由得不思量便說出口。“你也知現在宮宇已搬。多年前之事她老人家年歲已高怎能記住?莫說她老人家,本王亦是不曾記得。說實話,我尚不孝乎,統共未去給皇奶奶請過幾次安去,怎會不記得?這些年我一直在外忙碌,若說回論,那必得是我在宮之時......”蕭承言想起,那年正好是常苒在宮那年,他才去慈安宮勤了些,是為著常苒。
偶有聽聞皇奶奶玩笑,也只隨之一笑了之。
那時他十六,剛好是配婚的年紀。自己婚事不由己定,那時怎會在意。長輩們提的,不過都是高門大戶之女罷了。也不為娶人,是娶家族。況那麼久遠之事,早都過眼雲煙。那時分明是老人家戲言調侃。什麼都未定下。怕是連當時的父皇母後都不知情的。
嘆了口氣才道:“當年在慈安宮匆匆幾面,不過都是碰巧。做孫兒的給皇奶奶請安,加之時而陪著莒南一道去請安罷了。是做表兄之責,應了表妹之請,做孫兒之孝。”蕭承言把莒南搬了出來,如今外頭已經流言四起,說是常苒成婚前肆意勾搭。若是在那般說,會險常苒更難辨不清。
趙希瑤哽咽之聲,從氈帽內傳來。再次問:“教習騎馬,你不認。婚事也否了......都推說時間久遠不記得了。那好,只兩年前,永昌蘇家辦學成席。瑞王可記得?小女受了欺負,瑞王拉著小女再進永昌侯府。去找眼前的,常氏。出氣的。”趙希瑤的纖纖玉手指向常苒。那末尾三指留有那般長的指甲,粉白色帶著點點花形圖案的指甲捲曲著,那是一雙半分活計都不用做的手,才會那般潔白纖細,修長的指甲,被鳳仙花染就。
“哥哥說......要替我......教訓她的。她躲避不出,哥哥還說,還說......下次席面遇到,要替瑤兒討回公道,狠狠教訓的。哥哥難道也不認嗎?”趙希瑤肩膀一個勁的顫動,大聲的連吼帶哭腔的說了出來。而後緩緩放下手在身側,氣息不穩。
高月盈看著趙希瑤,又轉而看向瑞王,最後的目光落在常苒面上。
常苒輕皺眉頭,什麼都沒說。方才那手指指向她時,那雙手叫常苒自愧不如。自己的手早就都是痕跡,自小練琴的痕跡、縱馬射箭的痕跡、還有針黹女紅、寫字圖畫。不由自己摩挲著放在身前的手。那食指、中指,拇指。有老繭的,厚厚的一層,雖然瞧不出,卻能摸出。
看著氈帽下的趙希瑤。連她也記得,那次。甚至那時都覺得,她們才是一對,才該是一對。遑論京中,無人不那般以為。況蕭承言當時也是那般相護的,不由得轉而看向了蕭承言的側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