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6 ? 第17章 還有一憾,讀書時(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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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這閨女家這種事怎的能隨意叫旁人知曉呢。是本王當年十四歲偷偷出宮時,一出宮門,就碰到一個道士,非抓著我給我僕算。推說不用也是不成。銀錢都不要,定要送我八個字。”蕭承言故作神秘。
“什麼字呀?”常苒來了興趣,急忙追問。瞧著蕭承言那副賣關子,只是笑而不答的模樣。常苒抿著嘴說道,“該不會直接道出我們常府的京宅地址了吧。那您可是別信。那一定是託。緊著高門大戶說,定是旁的都分派出去了,緊著您這就變成我們家了。”
“哈哈哈哈。”蕭承言聽了這話,再次忍不住笑出了聲。甚至手肘駐在桌子邊,用手捋了捋頭上的發絲,碰了碰頭上戴的冠。
“哎呦,您快別笑了,您快說呀。難不成還告訴您姓常名苒了?”常苒搖晃著蕭承言的胳膊,心中想著,若真是如此,那可定是騙子。打從出生,活了十三年,自己都不知日後還能改名。
“前運先至。主運在南。”蕭承言說著。卻是並未說,這並不是什麼街頭道士所蔔算,而是太史令。找他私下說的。
常苒凝眉想著。才弱弱的問道:“所以您,去了南邊境?”
“嗯。南邊境就是最南了。在南便出了國界了。”
常苒咂舌,極其小聲說道:“那您還不是不放心,依舊出去了。”常苒一怔。該不會那個......那個人,那個質子。才是蕭承言命定之人吧。
瞧著常苒發怔,蕭承言說:“怎的聽傻了?該不會被我們命定的因緣嚇到了吧?”
“那......您怎的會覺得是我呢?”常苒問著。雙手緊緊的撕扯著手帕的一角。
“不是你還是誰。”蕭承言笑著。
“爺。桃花運,為輔運。這......怎的也不會是我呀。”常苒忽而緊張。
蕭承言笑容稍遲,挑眉說:“這,有不同嗎?”
“主運,是您的主運勢吧......”常苒極其緩慢的說著,笑容甚美,朝著蕭承言眨眼,也一挑眉鋒微側著腦袋,頭上的珍珠流蘇正好垂下來。流蘇尾部的小顆紅寶石上鑲嵌的金線壘成花朵的形狀,貼附在紅寶石上。與常苒頭飾的純金鑄造的小花朵格外搭配。那花朵上花心也是米粒大的珍珠。常苒這頭飾是同衣裳一道早間送來的。其餘貴重之物常苒並未帶,只別了一個展翅的蝴蝶形狀點翠於發髻上。
蕭承言笑容收斂,卻用手托起常苒的臉,瞧著。“丫頭,桃之夭夭,灼灼其華。桃花入命,牆內桃花,也是主運,你就是我的命格。”
常苒一下緊緊抿著唇,卻是止不住的笑意從唇邊洋溢。眉眼更是漸漸微眯,看著蕭承言一眨不眨。手漸漸攥著手帕向上,隔著手帕觸到蕭承言託著常苒臉頰的那隻手。
吊出這話時光芒流轉。
傳說金鑾殿上有一尊金龍。若是天命不授,其上盤旋的金龍口中含的千金墜珠便會砸下。若是有人在殿上說謊,也會掉落。
當蕭承言闖宮求藥之時,抬頭看著皇位上那至高無上的王時,他說:“我以皇族之身起誓,常苒是我這輩子摯愛之人,我願舍棄我所有來換。”
皇位上的人不為所動。只怒斥道:“意氣用事,成何體統。你的一切皆是朕給的,你有什麼?”
蕭承言哽咽,未得準許,自盜藥去。金鑾殿上,立於金龍之下。手拿藥丸,瞧著眼前重重守衛。瞧著擋在前的王說:“若是天命難為,此生難抗。此生再無緣相守,我也定要救活常苒,我寧願陪她一道赴死,而後再去求告上天,下達地府,哪怕我付出什麼代價,也要與他們約定,下輩子,定要把她還給我!”
常苒手中,針腳緊密的手帕。突有一條線散脫,垂了下來。正好在兩人雙手手腕之間。彷彿那黃色絲線,便是紅線。無形中捆綁在兩人手上。
兩個人情意濃濃的對視了片刻。蕭承言才道:“要不要去瞧一瞧我最喜的地方。”
蕭承言說著,收回手。站起身,卻是再次平展的伸出手以待常苒。常苒坐在那瞧見,手指微蜷忽而把手展平拍在手上。一笑剛想回握,卻是常苒向下一壓借力站起身來,手指穿插在蕭承言指尖。十指相扣。笑著同常苒朝樓梯下而去。出了禦花園,一段很長的甬道,還有把守之人。那些人見到蕭承言,只是請安,並沒有人阻攔。直到一處宮門邊,是校場也是馬場。
此刻校場人少,帶著常苒四處瞧著,說著同常衡一道經歷的有趣之事。那些常蕪沒經歷過的,常衡已經陪著一道經歷了。雖是常衡後來也變成了無可替代之人,可蕭承言瞧著眼前的常苒,依舊多有遺憾。雖是知道已經回不去了,可卻是想同常苒一道去看看的。不論那批言是誰,蕭承言都認定一定是眼前的常苒。因為他覺得去南境,最難得的便是常蕪,收獲的是常苒。於他糾葛最深,幾年戀戀不忘的,也是常苒。
當回到太後宮中的慈安堂時,走的卻是正門。守門的宮女們隨即便開啟了早已不在上鎖的門。
兩人先後沐浴完畢,常苒命宮人找了些書來看,沐菊又要了一壺清茶,端到兩人身邊放下,便遠遠的退下。只餘二人一同窩在慈安堂院子中。此院荒廢,並無樹木花草,可蕭承言環顧小院,卻是樂得自在。同常苒享受著份靜旎光景,背靠背的瞧著自己手中的書。蕭承言卻是總不經意間便去碰觸一下常苒的手或是發。不多時便動手動腳......
常苒總是笑著開啟,卻並未遠離。
晚膳後不多時,進來一些宮女,佈置了房間,還拉著常苒沐浴更衣,甚至將常苒送到蕭承言眼前時,只餘下輕薄的寢衣。常苒能清晰的感覺到心髒突突直跳,看著背靠床架,一腿支在床榻之上,一腿踩在地上卻也只餘中衣的蕭承言,躊躇的說:“我想......出去看看月亮。”說完不顧外頭涼風和才退出的宮女拉開門就往外去,涼風頃刻捲了進來。還未等出門便打個哆嗦。
“等一下。”蕭承言合上書,站起身來,拿起放置在一邊的自己外衣,給常苒披在身上。“穿上點,外面涼。”瞧見外頭還守門的宮女們。“不用在此侍候了,都退下。本王與王妃看會夜景。”而後拉著常苒的手,坐在了亭子中。
眾人皆散。
蕭承言時而看向天空,時而看向常苒。常苒卻是不敢對上蕭承言的眼神,只看著星空。稍微過了一會,蕭承言道:“我有些累了。”
“那......快回屋吧。一會,我就回去。”常苒支吾著看向蕭承言道。
蕭承言回到屋中,靠在床上。卻半天不見常苒進來,走到敞開的門口,看到常苒靠在亭中柱子邊,抱著雙膝望著天,不知在想什麼。嘆了口氣,悄聲走到常苒身旁,伸出手覆在常苒冰涼的手上。
常苒突然感受到蕭承言手的溫度,一下警覺起來,卻看是蕭承言。便放下心來。
“進屋吧。”蕭承言說著。拉著常苒的手微微用力。蕭承言知道,自己若是不開口,她能在這坐一晚上。
【作者有話說】
注:桃之夭夭,灼灼其華。出自:《桃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