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承言說完,才見芷蘭抬起頭,眼睛卻只敢看著蕭承言的腰間的玉佩墜子。

“芷蘭?你不在王妃身邊侍候著,上禧儀院做什麼?還敢縱火?”蕭承言看清是芷蘭後,便問著。雖是話語略顯嚴厲,可更多的都是疑問。

芷蘭嗚咽的說著,蕭承言卻一句沒聽清。

“雁南,帶著芷蘭上這邊正廳來說話。”蕭承言便先邁進了禧儀院寢殿邊上。

高月盈隨在身側,也坐在正廳一道聽著。

芷蘭進來後因哭腔明顯,難有幾句可聞。“娘娘不見了,實在無法了。沒人肯幫忙......禧儀院也進不來,求求王爺,快去宮裡。”

蕭承言皺著眉頭聽的雲裡霧裡。

高月盈突然說道:“什麼亂七八糟的,別在這胡說八道擾亂爺的心情。”一指著後面的丫鬟婆子說道,“什麼人趕緊拉走,縱火豈能輕縱,還不懲治了去。”

蕭承言看了一眼高月盈,如此底氣十足,哪裡像昨晚夢魘。

高月盈被這眼神嚇了一跳。比劃的手也停在空中。那些丫鬟婆子卻並沒注意蕭承言的眼神,進來就強行託著芷蘭出去,把嘴也捂住了。

芷蘭滿身傷,連臉上都被傷了。那般狼狽模樣出現在眼前。高月盈竟還想掩飾阻攔。這一直那般看著懦弱呆傻的芷蘭,都被逼成這般縱火,那苒兒那般定是更加不好的。蕭承言一下便惱了。一拍桌子,原本拖著芷蘭的人,才注意蕭承言的臉色,都收回了手。跪在了地上。

正在此時,禧儀院院門位置也起了喧嘩,過了一會小北提著佩劍進來給蕭承言請安。“爺,小北迴來了。”

小北直至進房手中的佩劍才止住旋轉背於身後,卻忽而跪在地上。“爺,小北鬥膽,打了剛才攔著小北進院的一眾丫鬟。小北認罰,只是事出緊急,請爺容稟。”側瞧一眼跟在自己身後的幾人,卻道,“既然他們都不敢說,小北來稟。小北剛進府,就聽幾日前有旨意宣娘娘進宮,娘娘至今未歸!門房秦三兩次前來,西知也來過一次,芷蘭更是每日來請見數次,皆被擋在院外。”

蕭承言臉色更加陰沉,看向高月盈,問道:“是嗎?你的人膽子倒是不小呀。”

高月盈急忙跪在地上,哆嗦地說道:“爺,妾身不知,妾身不知情。”

“我在你處是為等你家來的訊息,怎好像被你囚在此一般,不可見人了?”蕭承言站起身,就要朝著門口而去。

高月盈急忙拉住蕭承言的衣角。“爺,盈兒真的不知情呀。”

蕭承言嘴角微動,蹲下身子突然嵌住高月盈下巴,盯著高月盈。想著這幾日高月盈就好生奇怪,不覺的打量著高月盈。“苒兒被扣在宮,是不是你?”

高月盈被眼神嚇到,急忙搖著頭哭了出來。

“在院子裡給本王待著,寸步不許離開,等本王回來在審。小北,找人把這院子給我圍著,把高氏單獨關在寢殿,所有人一律不準進去,不許交談。但凡有說話的即刻給本王打死。雁南,備馬,進宮。”蕭承言松開手,站直了身子說道此話說的聲音極大,廳中人也眾多,都嚇的得得嗖嗖不敢動彈。

騎上馬,掀翻了幾個攤位。想著常苒被扣在宮中,不知道會發生什麼。到底是誰為,為何。捱打、受罰,什麼都可能發生。最壞的便是一切都是自己大夢一場,一覺夢醒,她難不成已經被納進宮了吧。到時賠自己一個正妃就算罷了。那般只怕自己真會瘋掉。任由雁南在後賠著銀兩,快馬便跑到宮門,丟下馬便往母後宮裡跑。請旨的小內監都在瑞王身後進的慈安宮。

進到慈安宮中,卻被引到正殿。孫姑姑在此久候,一臉笑意道:“小爺先坐,太後在午睡呢。您喝壺茶,等一等。”孫姑姑一招手,在一旁候著的宮女就給蕭承言端上了茶盞。

蕭承言坐在椅上。端起茶盞,錯錯茶蓋後並未喝,又放下茶盞。問道:“母後小憩多久了?”

“有一陣了,應該快了。您先飲些茶。”孫倩葦臉上笑容絲毫未減。

蕭承言拿起茶盞,卻又放下。再問:“苒兒......在母後宮中闖禍了嗎?”

孫倩葦故作驚訝:“瑞王妃?未曾呀。”

蕭承言暗暗鬆了口氣。“那,她人呢?”

“老奴去看看太後,好像是太後娘娘醒了。”孫倩葦並未回答,直接便離開了。

蕭承言急忙站起身阻攔卻看人已走脫。複而嘆氣回坐,稍許後久不見人,終是坐不住站起身,在殿中來回踱步。

寢殿中,太後看到孫姑姑進來,扇著扇子笑著說道:“這是知道了。可也知道的太遲了。這哀家都沒什麼罰的了。總不能真打在身上吧。如今呀,叫他也急上一急。到底人家姑娘家受了那些個委屈,讓他也苦苦。就說這好不容易娶得,不能這般冷對。哀家也想看看,這言兒究竟動情多深。是不是真為了一個女子,什麼都不顧了。這往日的沉穩,城府。都沒了?”

孫姑姑接過了太後手中的扇子,一下下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