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爺。”丫鬟們一齊道。琴霜也是如此稱呼,俯身行禮。

“父親。”常苒在常衡身後,略略行禮。

常文華只應一聲,便朝著正房而去。待快要進門時回頭道:“外頭冷,都進房去吧。”

常苒松開常衡的手,便回了自己房間。鞋還未提上,便拖著回房了。期間未發一言。

常衡抬手朝後一揮,作勢讓琴霜自行回房。自己急忙跟進常苒房間。“苒兒。”常衡輕輕喚道。反手關上門,便從後抱著常苒俯下身子趴在耳邊輕輕喚了句:“蕪兒。怎的了?”

門外輕響敲門之聲。常衡輕嘆口氣,松開常苒,回身開口。卻是琴霜站在門外無措的問道:“少爺。我......”

“你,那頭東房,你先待會。一會我叫人在旁給你收拾間房。”常衡一指。

“是。”琴霜應著門再次關上。瞧著井然有序的眾人,只得先朝著東房而去。

“琴姐姐。”沐菊忽而跑過來喊了一聲。

“啊。沐姐姐。”琴霜也喊道。

“不,我是沐菊呀。你舟車勞頓,累了吧。跟著少爺他們定是趕著行程回來的。你房間在這頭呢,不知你年節是否回來,我們回來那日小姐就叫人給你收拾出來了呢。就在少爺邊上這一間。少爺房裡也加了軟榻,您睡哪都成,但小姐的意思,還是給你自備一間房,總不缺這一間,後有個衣服首飾的也有地放。”說著便引著琴霜往房裡進。

西房之內,常衡才把門帶上,還未轉過身來,常苒忽而從後抱著常衡。“哥哥。”

常衡的手撫上常苒的手,冰涼刺骨,不禁大手覆蓋在上。“冷了?叫你在院獨坐。”話雖是這般說,卻也挺直了背,叫常苒盡情的靠著。

“哥哥,我好想你。”常苒喃喃道。

“是呀。從前都未分開過兩日。如今一別便是按年所記。是吧。”常衡轉過身來抬起常苒的臉。忽而見起哭容。“別哭。醜死了。”

常苒嘟著嘴,卻又深埋常衡懷中。

雲府席面才散,高夫人便帶著高月盈略顯怒容的回來府宅。

才進閨房,高夫人便怒斥:“月盈,你到底意欲何為?”

“娘,我心儀七殿下。我......”高月盈緩緩跪下。

“那也不是你擅闖進男賓獨席的理由呀。那可是男子那頭。我才一下沒看住,你便過去了。這還好只叫雲家的次子瞧見了。他又無心顧忌你。這若是旁人瞧見。還得了。”高夫人頗有其怒其不爭之意。

“我換了雲府婢女衣裳呢。外人誰能瞧出。”高月盈略有些不服。

“那你可說上話了?我們都說了,你真心儀,讓你父親出面。或是我進宮去問問你姨母。”高夫人一拍床鋪。

“話才要說,便讓雲成典給叫走了。且這話您都說幾回了。您倒是去呀。光說都已半年了。”高月盈說著便要起身。

“跪下!”外頭忽一聲音斥道。

“爹爹。”高月盈人還未擰過身子,便叫道。

“還有沒有規矩了?要不是旁人同我說,我都不知我們高家女兒會做出這般事來。為了搭話,竟利誘雲家婢女換了人家的衣裳,闖進男客席面。”

“誰告的狀?定是......”高夫人即刻起身還未等說完,卻被高大人打斷。“你別管誰說的,就說月盈做沒做過,便罷了。月盈,這才見過幾面,你便要嫁過去。你可知道這京中好多人家,都盯著這個位置呢。”

“我不,京城內那些紈絝人家我都瞧遍了。我就非要嫁給蕭承言。”高月盈略微起身,順手扯下床帳一段,便做白綾,頗有一副不依從我便要吊死的架勢。

高夫人急忙驚呼。

高大人卻道:“你讓她吊,好的沒學,你這些把戲她倒是回了。外頭正下雪呢。再去外頭來個雪地請罪!”

“大人!”高夫人一把搶過高月盈手中床帳。

高月盈哭著又跪在地上。

“唉。你瞧著那些個人紈絝,那仍在京廝混不求上進的,可不就是紈絝嘛。你當我願意你嫁給他們呢?那好的,都在外求學呢。那京中倒也有好人家,可也得人家看得上咱們呀。如今,你三弟弟科考還未中,五弟年紀更小。你指望他們成器,光耀著我們侯府,再有功績,加官進爵,才算能勉強攀上皇子。才能讓我,或是你母親,去宮裡賣一賣臉。”

“那得到何時呀。那我還不如,不如......”高月盈手快,再次搶過床帳,明知不夠高,卻是踩在椅子上一個勁的往樑上拋。

高大人一掌拍在桌子上。“你為什麼非要嫁?難不成......你們......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