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去了同是貴家子弟,難免有結黨之嫌。”蕭承澤也翻了頁書。“但聽那也是位大學。其他大家族聽聞,找了一幹人脈,往裡送,都求到太傅這來了。昨日太傅家門都被踏破了。但太傅只說,‘他家逆子。’怎麼說來著?”蕭承澤故作停頓,才又說道,“‘逆子若是能聽他的,便也不用罷官遠走了。’承言你此次出宮,做什麼去了?”

“啊。是。這不同伯謙賽馬總敗,我非要去尋幾匹良駒贏他一下。五哥也愛馬吧。我這回找回來好幾匹呢。五哥若是喜歡盡管挑一匹去。”

“那我可不客氣了。一會下學便隨你去選選。尋良駒走的遠吧。多虧沒在京城附近流連。京城周邊呀。最近不太平。”蕭承澤翻著手中書冊。

蕭承言並未再接話,只點頭回應。

常衡只笑未參言。

書堂散客,眾人皆走。太傅以捋功課之由,暫未離開。

小黎照例看著,太傅遞給常衡一張信紙。

常衡接過展開。“這是家父筆跡?”不敢置信的抬頭同太傅確認,得到肯定之後細細看來,極簡短:衡兒,顧照苒若。簡二有舊,此事可信。

“信中簡二,是說老朽的二兒子。他遵循陛下旨意,已去過南境了。你父親託他“救”你們兄妹。我與他偶然遇見,正與他說了你的心願。此次皆為他所為。老朽老矣。想的法子皆走正堂,反而落人眼前。”

“先生。”常衡更加不解。“您說,簡叔父是遵循陛下旨意,去的南境?”

“你也奇怪是不是?”太傅嘆息不止。“我曾也不解,也問過他。不是辭官多年了嗎?但他只回我:無論在朝在野,唯效忠二字。唉。可能如老朽當年,身為權臣,但我從未想做弄權之臣。不經意間,似乎,也曾拉幫結派。”

“先生。”常衡只輕喚一聲,卻見太傅已卷著紙張離開。不知為何,略顯老態。常衡心中不解甚多,卻並未為常二,而是陛下為何另派人去南境。父親又是如何託付。可信什麼?故自攥緊信紙在手。

良久後,樓梯處再上一人,笑意盈盈。“常兄。與太傅敘完話了。按著性情,你該同我同去瞧瞧承言帶回來的馬駒才對呀。”

“五皇子。不是同承言一道去了嗎?怎的去而複返呢。”常衡悄把左手背後。

“他尋了個由頭回房去了。神神秘秘的。自己去沒趣,這便來找你了。常兄可願一道呀?”蕭承澤道。

常衡點頭應允。悄悄把信紙收入懷中。

兩人與馬上同行,蕭承澤終於開口:“替我向太傅說句話,我蕭承澤也願聽太傅教誨。”

“五皇子高看我了。我不過是蹭學,您才是太傅正經學生,您自可以說呀。”

“哼。常兄這是沒把我當自己人呀。”見常衡停馬原地,便駕馬回轉,“承言還不知常兄小妹要離宮的事呢。常兄若不想事敗功成。一會該去正華所打個岔,尋個由頭才對。”

“殿下方才不是給找了由頭嗎?要不怎會突然折道回正華所呢。”常衡道。

蕭承澤面帶笑意,縱馬在常衡身側。“可常兄別怪我。我現下也有些拿不定主意了。不想讓苒兒走了。所以,方才來的路上,我說了珠花的事。”

“什麼珠花?”常衡臉色驟變。

“珠花驚馬,墜馬傷人。我從前那匹馬駒前腿的針印才好。就在......這個位置。”蕭承澤說著俯身比劃一下,同馬磴子前伸差不離的位置。

“駕。”常衡聽聞,縱馬回轉,急忙朝著馬場出口位置而去。

蕭承澤卻是在原地拍了拍馬脖子。兀自前行於場中。心道:如此,也就穩妥了。蕭承言早知實情,不差這一件事。但常衡根本不知,為自己妹妹,定能拖住他。

晨起懶散異常,似昨日飲酒不勝酒力。去往尚書房的路上,蕭承言才行假山後便聽一陣琴音。

琴音婉轉少有氣勢,卻似有苦,稀稀寥寥難掩傷情。

“這誰晨起便起嚶嚶之音。”頭疼欲裂,不面煩躁。

轉過來卻見是莒南,琴架於石桌上,人坐在前方石凳上。

“莒南好興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