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苒看著芷蘭在那瑟瑟,知道長公主定不是唬她。不顧自己傷痛,跪在地上說:“苒兒確是沒有私下傳遞訊息。兄長也沒門路同我聯系呀。”

“她這些年為我盡心,怎的打了你,便出了意外?”長公主語速極其緩慢,“把常衡拘來我問問。”

“長公主。長公主......那不會是桂姑姑自身去辦的事出了紕漏?”常苒並未明說,看她們拿著各樣刑具過來,常苒急道,“我為何要殺桂姑姑?苒兒實在不知。桂姑姑所言所行,都是教導苒兒。讓苒兒成器。成為一名合格的閨秀。縱使手下有所差池,也不過聽命而已。就算桂姑姑不在,還有旁人在呢。”

長公主聽到這話,卻是秀眉微皺。胸口急速起伏,站起身走過來,扇了常苒一耳光。下手不是很重,常苒只是微微側頭,臉側卻有指甲微微劃過的紅痕。

常苒覺得臉上微熱,只一處稍感刺痛。都未敢抬手去撫。

“公主,桂芬知道的事太多,不定為著常姑娘的事。”張嬤嬤過來拉著南陽長公主。“老奴已打探過了。太傅跟著陛下秋獵去了,常公子在角樓未出過門,常府未有人進宮。連幾位皇子常衡這幾日也都未見。按之前的吩咐,常公子並不知小姐之事。”

“母親......您別傷心。天災人禍。苒兒不知道你讓她說什麼呀。”莒南郡主過來擋住常苒身前。

“是,是。姑姑說的是,為機密卻是有可能。桂姑姑畢竟一直跟隨在長公主身邊,知道不少事情。那全身是傷,錢銀散盡。恐怕若真是被抓逼供,想必也吐出不少東西。”內侍急忙附和。“那盜匪更是銷聲匿跡。奴才們早翻過那個山,卻沒發現,也沒發現什麼野獸。但轉過來又在山口發現屍首。”

常苒急忙磕了個頭“常苒日後定謹言謹行,定不叫長公主費心。”

張嬤嬤拉著長公主挪開幾步,才小聲道:“秋獵!您忘了?陛下......必經之路。”桂嬤嬤拉著長公主的手臂,略微發力。挪開些身子又道,“郡主的事已定,她又馬上及笄了。還得用著呢。常小姐聰慧有聰慧的用處。”

南陽長公主平複後,走過來撫摸常苒臉側。“是母親糊塗了,請個醫女去瞧瞧吧。”

“是。苒兒無事。我們好好查,還姑姑個公道。”常苒被拉起莒南郡主拉起,卻仍同長公主道。

常苒隨著莒南郡主腳步緩慢挪回後院院中。莒南郡主卻是回頭說:“你膽子真大,我都未曾忤逆過母親。你倒是有膽子,我幫了你,你如何回報於我?”

常苒思量著,卻聽莒南郡主又道:“我想學琴。”

“好。”常苒應道。“可我,也不大會,不如還是請樂師來授吧。”

莒南郡主卻說:“那宮裡的琴師都不好。盡會些空大之曲罷了。不如你的有意境。”

午間,為答謝。就在後院教莒南郡主彈琴。便模仿幼時江瓊教授自己一般。莒南郡主卻是不大願意自來彈琴,彷彿更願意聽常苒彈奏一般。先賴琴不好,拖了幾日,紫璇宮人到宮外高價尋回一把五絃琴。

莒南郡主先是欣喜,後與常苒所彈不同,幾下後便不知彈哪根弦相配。便有些氣,作勢便要摔。

常苒卻急忙攔住。“郡主,這最開始的卻是五絃,一弦一對應五行。後才又加兩弦,說起來你這把琴可是比我這還金貴,年久。您若是不喜,不如賞賜給我吧。”

“那,五行都佔了,你這多了兩弦......”

“嗯......文、武。”常苒思考好久才答。

“瞧著卻有些不大工整。”

“宮、商、角、徵、羽、文、武。還好吧。”

“宮、商、角、徵、羽又是什麼?”

“就是與五行金、木、水、火、土對應的呀。”常苒說完也面露愁容。“不如......還是請個師傅吧。小女也說不清了。只知這些......”

在莒南郡主示意下,泓佳便朝著長公主寢殿而去。

常苒繼續彈著幾音。泓佳便回。常苒停下看著,等待泓佳回話。

泓佳卻是站立了好久才說:“長公主說,郡主只三、兩天興趣罷了。常小姐自謙,您那些盡夠學了。先學一曲子罷了。盡用庫裡那七絃琴先用著。若能七七、八八的彈下來一首曲子。自會請一位老師的。”

莒南郡主聽後重重一拍琴邊,發出一聲悶響。氣鼓鼓的便起身朝著自己房間裡去。

常苒輕嘆一聲,卻看莒南郡主竟有折回。再坐於原位。“來。你再行彈一邊,我在瞧瞧。還剛才那首。我在看一遍。”

常苒隨即撥弦。拆分左右之手......一遍又一遍。

直至晚膳時,各自回房用膳。泓佳才道:“郡主。奴婢那時聽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