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 第21章 雁過留痕,有跡尋(第2/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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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柔雙手接過,正要謝恩時,卻看前端宮女夏至雙手一顫,那銀錠子便掉落在地。口中急求:“請嬤嬤開恩。讓奴婢同長公主求一求恩典吧。奴婢定日後盡心竭力。日前錢貴人之事奴婢都是盡心辦的......”
順三、小財子對視一眼,也急忙磕起頭來。
“放肆。胡言亂語什麼,給我灌下去......”桂嬤嬤一指夏至。
夏至急指張柔喊道:“是她。是她洩密,她定是奸細。便是咱們一直所找之人,奴婢從宮門傳了旨意回來,正好看到她同禦前的趙侍衛在交談!”
張柔急回:“奴婢......奴婢只是遵循上面的意思。什麼都不知呀。”
桂嬤嬤抬起手製止,問:“上面是誰?”
“管我們的姑姑。”張柔回。
桂嬤嬤狠挖一眼:“不想說便罷了,總管後宮之人還能是誰!”
夏至去拉桂嬤嬤衣裙:“求嬤嬤開恩。這丫頭現下已經認了。”
張柔腦中難得的清明,已隱隱覺得夏至看到的定非自己,拼死不認,或許還能掙一掙生機。佯裝鎮定大聲道:“那侍衛來傳陛下口諭,吩咐我們製衣局做一件厚絨大氅於年節時獻於太後。特叫隱秘行事,不得宣揚。這才由製衣局中主事姑姑交代,吩咐奴婢。奴婢只聽那侍衛大哥傳了旨意而已。並不知旁的......於年下沒多少時日了,合奴婢一人之力總是要日夜趕工的。不敢先行貪這甜湯之賞。待辦完了差事,才好......才好受賞。”
張柔喊得大聲,長公主本沒走遠,惹得側目。張嬤嬤隨即吩咐宮女:“去查查。”又同長公主道,“若真是憑白牽連,人就這麼憑白沒了,只怕是不妥。”
“那你便去吧。但若要縱,也必須入得我們院中。這院中的花木,也不能有異心之嫌。”長公主說後反伸出另一隻手臂,在後宮女即刻過來扶著。
張嬤嬤轉身折回殿內。只聽內仍有質問:“哪有什麼姑姑?我分明只看到你同那侍衛在那南所後巷說話。那般在陰暗處避人交談,哪裡是傳旨模樣。”
“既是陰暗後巷,避人不及之處,你怎的看到?”張嬤嬤介面發問。
連桂嬤嬤也驚訝回轉。
“奴婢也是碰巧。於南門口傳了殿下旨意後回宮路上,瞧她那顧盼模樣好生奇怪,還以為偷了什緊要物件,便跟了過去。遠遠的瞧見拐進南所後巷。待我到時,正見她朝遠走意走脫,但與她交談的侍衛卻是瞧清了,正是陛下跟前當差的。雖叫不上姓名,卻還是認得的。”
待夏至說完,張柔卻質:“姐姐定是瞧錯人了,我可從未去過什麼南所。奴婢從這紫璇宮送完差事,便回去了。南所都是侍衛休憩之地,怎可踏足?敢問姐姐,可敢斷定是我?還是您只想找人抗下洩露之罪?”
“你!”夏至轉頭怒瞪,卻無從反駁。
“那你到底看沒看,你昨日私相授受那人,是否就是你此前之人?”張嬤嬤也問。
夏至回:“胡扯,你已經漏了馬腳了還不從實招來,你之前還說那侍衛是傳陛下旨意嗎?怎的眼下便道並未去過?”面漏笑意,瞧著張柔說,“昨日長公主傳旨之時,你也在院中。你敢說一句,你一字都未聽到?你們做繡孃的與那尋常宮女衣衫自也不同。無論是料子還是花紋,這我怎會看錯?就是這身衣服,可是瞧的真真的。不是你還有誰?定是你同那侍衛說起,反叫皇後娘娘傳了旨意,成了常府恩人。反倒我們紫璇宮討了個沒趣......”
“就論你知道的多......”桂嬤嬤斥責打斷,看向一旁張嬤嬤。
“姐姐說的是,衣衫自是不同。可製衣局各人皆有這衣衫,怎就斷定是我?奴婢是同一位侍衛大哥說過兩句話,卻在製衣局院前。是姑姑先見,後選定奴婢為大氅縫制厚絨,召奴婢前去答話。奴婢所說並無不實,兩二位姑姑明鑒,奴婢願意找姑姑和那侍衛大哥前來對峙!”張柔知無確鑿把柄,再回時便不卑不亢。
“你們沆瀣一氣,要他們作證有何用處?”夏至歸正身子,朝著兩位嬤嬤施行一禮,“我等上下一心,只她非我等紫璇宮人,定是她洩密在先,此刻狡辯在後。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張嬤嬤露出些許笑意並未說話。桂嬤嬤雖毫無表情卻道:“好一個寧可殺錯不可放過。”
夏至一愣,立刻改口:“有錯才當罰。怎就那般恰好讓奴婢得見,定是蒼天有眼,叫奴婢識破。”
“是呀,怎的又是這般恰好。怎的旁人都未見,偏你見了。”張嬤嬤冷冷介面。
夏至轉頭看向旁人,便道:“小財子在那附近等訊息,說不定他也看到了。”
小財子並未說話。
張嬤嬤再道:“難道還要旁人夥同你一起扯謊不成?找一個不相幹之人擋罪,也虧得想的出來。”
桂嬤嬤轉向張嬤嬤輕咳一聲,便朝後屏風而去。張嬤嬤也隨之。“你怎的總向著那繡娘說話?之前她說自己叫什麼來著?莫不是你家親戚?那我可是要稟明長公主,求她開一開恩典了。”
“並未同我有親,也沒有故。我知你行事一向狠辣,可長公主一向待人親厚,我只怕你如此,壞了長公主和我們紫璇宮的清明。妄付長公主長久以來的威望。”
“呵。我一向如此,方才長公主已授予我來決斷,偏你來多事!你我同為長公主奶孃,別以為你多照顧兩日,便高我一等!”
張嬤嬤壓下口氣,才要回便聽一宮女從外急跑進前殿。兩人停止爭執轉身拐出屏風後,正中站定。
宮女稟:“昨日禮部呈貢年下禮單,其中有塊上好白熊皮,陛下為顯對太後尊敬,現下已經交於製衣局,命其製作一件厚實大氅。奴婢已去製衣局問管事姑姑,她說張柔於隱藏絲線方面極得芳繡娘精傳,那侍衛同張柔說話之時姑姑全程在側,說那侍衛特意囑咐陛下極其重視此事,命張柔絕不可假手於人。奴婢怕做不實,也去查了張柔回去的路,找到了人證......相關人等已然帶了來......”說完朝外輕喊,“進來瞧瞧可是她?”
張柔聽後反而有些驚懼,不敢轉頭望去。心知完了,不只自己獲罪,還連累了兄長。待要告罪之時,竟進來兩個不認識的內監齊答:“是她。”
“什麼是她不是她?說事。”桂嬤嬤露出不耐煩眼神。
其一率先開口:“我們昨日快盡巳時換完值,走後三所那邊小巷回蕪房。所遇人不多,遂記得分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