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化根深蒂固,即使季永安好戰,也不算太意外。

所以她到皇宮來。

她裝出不在意戰爭的樣子到皇宮來,打探他所想究竟是什麼,打探未來該怎麼樣。

可季永安好像不一樣。

陰暗的泥濘中浸泡藤蔓與枝丫,漆黑的花依附著生長。

可季永安莫名其妙地竟沒沾染上。

姜苡枝拍拍自己的肩膀,把米似的落下抖落下去。

算了,從前的宋啟明不也是這樣。

除了不許出宮,季永安並不限制她的自由。

但也只是季永安。

先帝已除,可宮中的黨派組織仍然存在,他們仍然盯著姜苡枝。

有些時候她可以藉助些時機甩開眼線,趁機去打探些不被人發現的事。

可今日不巧,一位自以為隱蔽的侍衛跟在身後,像是狗皮膏藥。

計劃只好向後推遲,姜苡枝改為在宮中閑逛。

南辰與淺涼和東鈴都不太一樣,這裡的花園竟沒有池塘。

“姑娘,”姜苡枝前腳剛坐下來,便見有人來給她送本小冊子,“這是陛下送來的。”

聞言,姜苡枝接過來察看,上面明晃晃地寫著草擬下的主城管理事項。

她只草草看了幾眼,便將冊子合上收起來放好。

蝴蝶由綠葉飛向紅花,終於向視線不可及處去。

她也起身到別處去。

宮中的侍衛似乎在進行例行的練兵,不停揮舞手上的兵器。

又在見到皇帝正過來時連忙跪下表示尊敬。

季永安擺擺手便讓他們起來,隨後還大度地許他們休息片刻。

而後不經意地看向姜苡枝。

姜苡枝也向他們看過去,季永安也就理所當然地以為她是在看他。

不過真要論起來倒也沒錯,在與他身後的陸雲晟對上一瞬眼神後,姜苡枝就轉而看向他。

“陛下。”她故意做出謙卑的樣子。

季永安被弄得有些不知所措,但還是裝作鎮定的樣子讓她起來。

而後眼睛在她與侍衛隊之間來回穿梭,好像在提醒她什麼。

姜苡枝權當看不懂。

“民女忽然想要有要事在身,便先行告退了。”

即使不願意,但也沒有理由留她,季永安也只能夠由她離開。

或許是因為慣性的緣故,姜苡枝轉過身,冊子卻從口袋落到地上。

季永安先一步彎身撿起來,將它遞給她。

今晚是成功甩掉眼線的好時機。

姜苡枝單手托住腦袋,筆被她拿在手上,彈琴似的一敲一敲。

她忽然湊過去看旁邊的陸雲晟。

“好神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