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最後終於受不住,姜苡枝偷偷拉宋啟明的衣角。

“我肚子疼......”

聞言,宋啟明猶豫地看向太後。

太後像沒聽見似的沉默一會,終於還是擺擺手錶示同意她離開。

姜苡枝逃一樣地離開墓園。

她倒在床上,看著幾乎近在眼前的天花板,上面沒什麼圖案,倒在此刻莫名顯得無邊無際起來。

好吧,那就只有一個原因了。

因為她現在是姜苡枝。

是姜梓國疼愛且唯一的女兒。

一直到第二天太陽落下山,姜苡枝才緩過神來。

她坐著久久看向窗外,終於起身準備出去。

沒喊任何人跟來。

陸雲晟的話果然沒錯,即使天色已晚,墓園的大門仍然敞開。

四下無人,只能夠聽見樹葉被風吹得沙沙作響,姜苡枝卻並不感到害怕。

大概是因為這裡居住的都是些正義的魂。

依照昨日白天的記憶,她重新來到姜梓國將軍的墓前。

琉璃說真正的姜苡枝並不存在。

可姜苡枝思索再三,把一切可能一一排除,終於篤定疼是來自這幅身體的本能反應。

於是她在墓前雙手抱住膝蓋蹲下,好真正與石碑平齊。

兩岸的人相見需要過橋。

她緊閉著嘴不說話,在此刻成為姜梓國與姜苡枝的橋。

宋無渡來找他時,陸雲晟正在收拾被打亂的棋盤。

他將落在地上的白子撿起來,而後起身向宋無渡行禮。

宋無渡並不應答,反倒先將手中的冊子遞給他。

“你當真想好了?”

棋子落入碗中的聲音清脆,陸雲晟連頭都不抬一下。

他接過名冊放在一邊,語氣隨意得像是在說些用以寒暄的廢話,“這有什麼好想的。”

據陸雲晟所說,下棋最關鍵的就是安靜的環境,於是他特意將棋室修得偏僻,不讓下人靠近。

所有棋子都回到該待的地方,陸雲晟將蓋子蓋好。

“三日前,地牢遭人闖入,四位死囚意外死亡,王爺有所聽聞嗎?”

“當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