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什麼目的啊,我只是突然想到問一下而已,你不說就是了。”

這樣說著,她向著後面一躺,側頭看最後一顆栗子被剝去外殼,放到面前的盤裡。

其實已經吃膩了。

可她忽然莫名其妙地想起來陸雲晟從前隨口一樣說出的話。

他說他以前只能靠樹皮充饑。

盡管這歸根結底和她沒什麼關系,但她還是良心不安,重新拿起板栗放進嘴裡。

“吃不下便算了罷。”或許是看她面露難色地盯著幾顆僅剩的板栗,又或者是因為他有讀心術,總之陸雲晟開口。

“待日後回了淺涼,這還不是想有就有,別現在把肚子撐壞了。”

這話倒正合姜苡枝心意,她腦子一熱把盤子輕輕一推,“那你要吃嗎?”

她後知後覺意識到自己都說了什麼。

陸雲晟似乎也沒料到她會這樣說,不怒反笑:“那微臣還要謝謝長公主了。”

一不做二不休,姜苡枝幹脆把手交叉搭在肚子上,轉移話題的話術有些生硬:“那個,我來說一下今天的計劃啊。”

“我昨天仔細想了想,發現我居然還沒正兒八經地體驗過東鈴主街的風土人情。”

“所以就這麼定啦,我們到下面去隨便轉轉。”看僅剩的板栗已經被消滅幹淨,姜苡枝起身,忍不住打個寒顫。

“走吧,我還沒見過白天的主城呢。”

不得不承認,陸雲晟的預感很準,她約他出來的確是有點不可告人的目的。

可姜苡枝也因此更加對她預感成功的可能性感到自信——

陸雲晟肯定不止是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文臣這麼簡單。

甚至為了驗證猜想,她還特意斥巨資聘請了幾位演員。

姜苡枝走在前面,心裡想象著陸雲晟因為巨大的謊言被揭開而面露出窘迫的神情,得意洋洋地笑。

而陸雲晟跟在身後,抬眼偷偷去看姜苡枝的手腕。

衣袖由於她輕盈的步伐而微微擺動起來,使她不怕冷似的露出兩節白淨的手腕。

上面光禿禿的,沒有帶什麼首飾。

陸雲晟並不問她,只在後面看著姜苡枝一蹦一跳地向前走。

“東鈴還有什麼特産嗎?”

像是在沒話找話。

她頓住一下後補充:“要是吃的。”

陸雲晟笑,回答她的問題:“還有春喜果。”

聞言,姜苡枝停下腳步,轉過頭皺眉看他:“我記得春喜不是一個橋的名字嗎?”

“是啊,那果子只長在春喜橋旁,便順水推舟取為這個名字了。”

姜苡枝停在原地,等著陸雲晟跟上來:“長什麼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