駕馬

林竹那邊,溫暖面館裡,她和晏元青和扮作普通食客,點了兩碗陽春面,面條一如既往的勁道,湯汁鮮美,絲毫不因為店的名氣增大而偷工減料,二人和爺爺奶奶說著話。

爺爺笑道:“多虧了你們來幫忙,阿芳的藥錢攢了不少,客人也多了起來。”

老奶奶抹著眼淚:“世界上還是好人更多,真的。不少人過來和老頭子我倆說,他們以前不知道我們這小店,現在知道了,還要天天來,還幫我們收拾店鋪。”

她的眼淚止不住,林竹掏出帕子幫奶奶輕輕擦幹臉上的淚珠。

不一會兒,上次那幾個地痞流氓走了進來。

林竹認出了那人正是之前欺負老人的混混頭目,她緊張地踹了一腳晏元青,對方卻示意她抬頭:

那幾個人竟然規規矩矩地坐下了,還點了面吃?

林竹驚訝完,低聲對晏元青道:“他們好像變了不少。”

晏元青點頭,看見那混混頭目不像往日般囂張,吃完麵後給了錢,還主動幫老人收拾碗筷。

收拾完剛放下,他們抬頭就看見晏元青和林竹二人,三個人齊刷刷愣了一下,又看見晏元青後面跟著的無痕,這下連話都不敢說了。

那頭目終於反應過來,走到他們面前恭敬地說道:“之前、之前對不住,我們兄弟幾個現在改過自新了,我們被好多過來的百姓們批評、還差點又被打......現在這邊治安嚴格多了,我、我們、我們再也不敢了。”

或許這些人並非真心一夜變成了好人,但至少新縣令上任三把火,以及輿論的加持,讓他們害怕了。

正如他所說,他們是再也不敢了。

林竹不管他們真心與否,至少行動上和結果上是好的。

老人脾氣好,笑著擺擺手:“知錯能改就好,知錯能改就好。”

林竹趁機搭話:“你們聽沒聽說過,幾年前洛陽這邊的混混們接過一單生意,雅食齋的”

那個小頭目警惕地看了她一眼,道:“姑娘問這個做什麼?”

林竹笑道:“我們也是做生意的,想打聽打聽行情。”

混混頭目猶豫了一下,才說道:“之前確實聽說過,那人還找過我們,說是不難做,就去雅食齋偷個方子就行了。那幾年......有人保就沒人會管這事。但我們沒去,僱主姓陳。”

正是雅食齋剛要發展起來的那年,

晏元青追問:“姓薛?可是廣成齋的薛師傅?”

那混混搖頭:“不是薛守仁,我們打聽到了,是他師弟薛守義。那人話也不多,瞅著奇怪,我們兄弟幾個感覺不對勁,就沒跟他合作,接活的人是另一夥。”

“那他們人在何處呢?”

“姑娘,不是我們不想告訴你,是我們也不知道啊。”那頭頭攤開手,“好久沒聽到他們訊息了,被抓了也說不定呢。”

他後面兩個手下跟著嘿嘿笑。

“那薛守義因何找你們偷方子?”

“這我們也不會問,畢竟就是僱主出錢,我們辦事兒,不多問。”他又搖頭。

但是說完,又偷偷湊近了林竹與晏元青,四處瞄了幾眼,說道:“不過呀,小道訊息說是這人怎麼也比不過他師兄,氣急敗壞了,正好那時候雅食齋出了點小名氣......”

彼時的雅食齋又做得好吃,又未發展成大店,估摸著薛守義都打聽清楚了,店內只有一對夫妻和年幼的孩子,對它下手再合適不過了。

趙承業最近才被抓起來,十幾年前,更不管這檔子事。

好端端的雅食齋被砸了之後,名聲也被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