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這些嗎?!”張三丰將手緩緩的收回,繼續問道。

公孫明燁大概知道了張三丰的目的繼續說道,“道家,對於這個天下和帝王,有利無弊,但是道家變成道門之後,就有些不同了。”

公孫明燁頓了頓繼續說道,“自太宗皇帝立國以來,本朝就出了三次由道門分支煽動的民變,雖然不是道門本意,但是卻與道門休慼相關。”

“三次民變,兩次是由太平道主導,一次是由正一道分支五斗米道主導,我道門確實有不可推卸的責任!”

“大周之民,淳樸堅韌,然見識淺薄,巫蠱之術,迷惑人眼,禍亂人心,不可取!這是目前對於道門來說最大的問題,無論是大周皇室,還是朝廷諸公都在擔心忌憚的!想必張真人也是清楚的!”

張三丰,點了點頭但又搖了搖頭。

“但是現在的道家已經變成了道門!在我們道家的記載之中,先秦之後,曾經出現過一次儒家為主導,針對其他學說的變革,具體的內容如今已經不得而知,但是在我道門典籍之中仍有八個字記載,‘罷黜百家,獨尊儒術’我道家應該就是那個時候漸漸變成道門的!如今道家、道門已經密不可分!即使我們知道弊端何在,要想改革也是投鼠忌器,無從下手。”

一旁的曉夢靜靜地聽著兩人的對話,下一任的道尊之位,她就是候選人之意。所以兩人的對話,對她也有不小的借鑑意義。

“世間萬物,無不是有利有弊,正如道門的陰陽太極,相互依存!道家因道門而興,想要完全解決道門的弊端自然也是不可能!但是透過手段來減弱弊端的影響還是能辦到的。”

“晦之請講!”張三丰身為道門道尊,為了道門的發展也是耗費了不少心神,現在的道門有些臃腫了。若是放任自流,這臃腫就會慢慢變質,最後拖累整個道門。張三丰和天人宗,正一道幾脈的掌教也曾不止一次的商議。但是畢竟道家的人都幾乎一個樣,說得好聽叫清靜無為,垂拱而治。換個說法就是都很宅而且不愛管事,所以一直也沒什麼結果。

“要想合理控制弊端,無外乎內外兩法。道門與佛門不同,不求香火,不佔山地,憑藉命卦醫術,都還過得不錯!所以於朝廷的國策而已,沒有根本的衝突。這外法,就是和朝廷攜手,有真人出面,聯合道門幾支的掌教,建立一個主管道門的機構。由朝廷和道門一同執掌。專司懲處有違道門戒律的之人!此後天下道門之人慾立道觀,都需要經此機構稽核!當然朝廷在之中只是一個天下大義的名分,具體事務由道門自行管理,朝廷也不會無故插手道門之事。其二,就是內了,究其根源,還是道門中人要修身養性,真人可於道門合議之時,向其他諸位掌教提出,日後收徒,除了緣法之外,還需考察人品行為,嚴格審查。道門是為大周國教,但終究不是法外之地!若是能做到這二件事,道門之弊,不敢說能解決,但是這些問題,也只會是疥癬之病。”

張三丰聽完了公孫明燁的話,沒有立刻說道,而是閉目沉思了一會兒,才緩緩地張開了雙目,“不知公孫大人,可願為這督查道門之人?!”張三丰的稱呼又從晦之變成了公孫大人,這是道門和朝廷之間的約定了。至於公孫明燁有沒有資格代表朝廷,手握天策軍,掛著兵部侍郎,還新任閩州鎮撫使,這樣的公孫明燁毫無疑問,是有的。

公孫明燁的眼中也閃過了一絲精芒,“張真人如此地信賴,晦之豈敢推脫?!”

“我道門,為大周國教,自然該為大周出力!?值此危難之際,我道門必與大周同舟共濟!”

張三丰的話,讓公孫明燁也露出了笑意。

道門對大周的支援不變,不會再去扶持旁人,那麼大周重整山河的勝算就又高了三分。

“對了!貧道在妙清觀外撿了一位小居士,說是認識你!說著身影一幻,離開了房內!”步伐緩慢卻又快捷無比。

讓戰五渣公孫明燁直搖頭,這修仙的人和一般的人果然就不一樣。昨天那個面具人還想和張三丰動手,也確實是自不量力了一些。

不會幾十息的功夫,張三丰就重新回到了房內,手裡還牽著一個四五歲大,粉雕玉琢的小丫頭。

“輕語?!”公孫明燁傻了。

“果然晦之認識這個小居士!”張三丰一拈長鬚,將輕語帶到了公孫明燁的身邊。

“輕語?!你怎麼?!”看著手裡捧著個盒子的輕語,公孫明燁大腦有些宕機了。

“怎麼了?!”輕語看著自己渾身上下,沒什麼不對的地方呀!

“怎麼會來這裡?!你不是?!”公孫明燁大腦宕機之下,差點就說漏了嘴。

就在公孫明燁驚訝不已的時候,張三丰插嘴說了一句,“冒昧請問晦之,這位小居士是什麼人啊?!”

公孫明燁迅速地在大腦裡編好了一套說辭。

“噢?!這小丫頭是我一個至交的遺孤,我為了方便照顧,就讓人將她也接來了岡州,不想到,小丫頭不聽話,竟然私自跑到了這裡來找我!給真人添麻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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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三丰盯著輕語,打量了一番,才微微一嘆,“晦之,你這個小侄女可真是鍾靈毓秀,渾然天成啊!是修道的良才美玉,道體天成,可惜了,剛才無論貧道怎麼勸說,此女都不願入我道門。”

公孫明燁面對張三丰的話,也沒有去接,這話裡的意思明顯就是讓他作決定,讓輕語入道門,但是公孫明燁現在自己還沒搞明白呢!原本是名將曲中虛靈的輕語,怎麼就變成了一個活生生的小女孩,又怎麼可能讓輕語入道門呢!

三人又閒聊了幾句,公孫明燁的體內餘毒未淨,張三丰就帶著曉夢離開了。

輕語不願意離開,幾人也就隨她留在了公孫明燁的房中。

德政殿中,這已經是商議的第三日,三方人馬不斷地圍繞著該擁立誰為君不斷地交涉,出牌,想要逼對方讓步。

但是卻收效甚微,雙方還是僵持在,陳王和長公主何人為君的關口之上,寸步難進。

其他的都可以讓步,包括之後德政殿的名額也可以商量,但是帝位沒有商量的餘地。

又是半天的扯皮結束,殿內人散去。

周宏博跟在姬韶薇的身後,“殿下!這個僵局,很難打破!工部尚書韓佩言還有可能被說服,但是禮部尚書苟鄂和刑部尚書趙之翰,根本沒有商討的餘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