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向太子的苟鄂看見了如此之多的太子被姬景鑠處置,忍不住戰了出來,“陛下,工部的趙大人,還有鴻臚寺丞許大人,都是朝廷四品以上的官員,是朝廷的要員,若是單憑這樣一句誣陷,結黨是不是於禮不合!老臣更擔心的是天下百姓也心中不服啊!”

姬景鑠正在動怒,慕祺然就站了起來,“老臣以為苟尚書所言也是不無道理!”

慕祺然此言一出,所有人都面帶驚訝地看著他。

慕祺然和苟鄂不合是眾所周知的事情,沒想到這種情況下慕祺然竟然會贊同苟鄂的話。

“陛下,老臣以為,如此草率地將這些大人們關如天牢肯定人心不服!”說到這裡,慕祺然頓了一下,“老臣以為,可以暫且將他們收押大理寺,有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會審,由德政殿監審,如此一來自然可以令人心服口服!”

待到慕祺然說完之後,朝堂之上鴉雀無聲,姜果然是老的辣壞),坑人就要坑到底,一點翻盤的餘地不給留。

若說剛才姬景鑠的處理手段只是快的話,現在慕祺然的出手就是將生路全部封死了。

督察院大理寺、刑部三司會審,除非這些人都是正的乾淨得不行,不然,一定會審出問題來。可是工部侍郎和鴻臚寺丞真的有那麼幹淨嗎?

幾乎在場的人都知道他們是太子黨的,姬景鑠也知道,只是沒有點明罷了。按照慕祺然的這種審法,這些人只能是有漏下的,不會有抓錯的。

“這……”苟鄂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卻被姬景鑠給打斷了。

“苟卿,這樣處理你該滿意了吧!?”姬景鑠在表達對於苟鄂的不滿,他一直以為苟鄂是他的人,沒想到這次公然跳出來和他作對,反倒是一直跟他不對付的老太傅慕祺然,堅定地站在了他的一邊,剛才那一手還幫他擺平士林的非議。這讓姬景鑠的感官完全不同了。

苟鄂原本還想說些什麼,但是在看了姬景鑠不怎麼好看的臉色之後,憋了回去,“太傅大人的處理老成謀國,臣沒有異議!”

苟鄂發現了,慕祺然是陰的,這老傢伙還總跟自己過不去,看著衝自己連連微笑的慕祺然,苟鄂好想上去和他打一架。恨恨地放下了自己的拳頭,苟鄂的臉上強裝出一副感謝支援的笑意。

治政上的交鋒就是如此,不管坑人害人,這些個王公大臣都是笑臉相迎,要翻臉要陰人,都要偷偷的,表面功夫都做不了,只是你幼稚的表現而已。

“好了,這件事情就這麼定了,我繼續來商量一下關於出兵荊州的事情。各位愛卿還有什麼意見,都各抒己見,大家討論一下!”

姬景鑠給這件事情敲下了尾音,又重新將目光放到了出兵荊州的事情上來。

“臣以為,越州侯為帥,甚為穩妥!”兵部的一個員外郎立刻站了出來支援道。

對於蕭訥,朝中不管是與他親近的人也好,與他為敵的人也罷,對於他帶兵的能力,都是不會質疑的。剛才之所以沒人提到蕭訥,之因為擔心姬景鑠對蕭訥有想法,現在姬景鑠表明態度了,那就沒有人可以和蕭訥爭這個主帥的位置了,連最近最亮眼新興將星的公孫明燁都沒有資格,更遑論他人了。

一看眾人沒有再說話,姬景鑠繼續開口了,“雖然蕭慎言確實是何合適的人選,但是朕覺得朝廷中樞的守備太過薄弱,而天策軍新建,兵力也不強,所以朕覺得從騎越嶺大營抽調部分兵馬,一來是增強朝廷中樞的防禦,二來天策軍急需老兵來填充骨血增強戰力。周卿你覺得呢?!”

既然談到了兵馬調動一事,那麼就繞不開周宏博這個兵部尚書了。

周宏博站出列說道,“陛下聖明,臣深以為然,這兩件事情是都是當務之急。臣以為,可令原來馳援騎越嶺的人馬各自回到駐地,交州都督張夢白部俱是精銳,可令張夢白麾下人馬併入天策軍,再從越州軍之中調遣三萬人馬合計五萬之數併入天策軍!”

姬景鑠考慮一下,“准奏!”

周宏博繼續說道,“至於中樞的防務,臣以為,可令越州侯,調四萬人馬前來,在招募新軍四萬,加上現有的兩萬御林軍,湊成十萬之數,打亂人馬編制,重新混編!交於三位可信的大將統帥!”

“准奏!”

對於兵馬換防,整編之時,周宏博是手熟得很。

“好了!朕的事情說完了,眾卿還有什麼事情嗎?!沒事情的話,就都散了吧!朕也乏了!”

底下的眾位大臣都互相看了一眼,“微臣告退!”

周宏博和慕祺然回到了德政殿之中,今日原本就是休沐的日子,除了門口值守的御林軍外,再沒有別的人了。

“慕公!看來陛下對於長公主還是有所保留的!”周宏博坐下之後,煮上了茶水!

“很正常,帝王心術嘛!若是此時就給予長公主全力支援,那麼憑藉著蕭帥和晦之的兵權,還有何人可制長公主,陛下雖然是想養病,但是還是放不下手中的權力。”慕祺然一邊說,一邊從他的茶葉盒子中取出了兩顆紅茶,“來嚐嚐,夢白託人帶給我的銀生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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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宏博的鼻子微微一嗅,讚歎道“聞著這香味,就是難得的好茶啊!”隨即結果了茶葉開始沖泡。

“不過,即使如此,太子也翻不起什麼風浪了吧!”周宏博看了看門口處,小聲地說道。

“形勢確實大好,但是懷之啊!你須知困獸猶鬥啊!”

……

“老師,我該怎麼辦!?”此時的太子沒有往日的溫文爾雅,也沒有偶爾發作的癲狂,有的只是無助,軟弱和沮喪,“一切都是父皇設的一個局,就是為了引出我在朝中的支持者,然後一舉收拾了。現在的我在朝中幾乎沒有什麼有力的支持者了!我怎麼辦!?”

面具人靜靜地坐在那裡,看不出喜怒哀樂。

“殿下,切不可灰心喪氣!現在還沒到絕望的時候。公孫明燁有一句詩,很有道理,‘山重水複疑無路,柳暗花明又一村’我們還有最後一步棋可以下!”

姬韶菉抬起了低下的頭了看著面具人,然後有些迷茫的雙眼瞳孔一縮。

“老師,你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