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戰之後,小月去繼續練劍了,消化這一戰所得。瑤宸瑩在這一戰之後,徹底成了小月的迷妹,跟著小月一起去學劍了。

其餘眾人也各自散去。

公孫明燁在之前就已經和周宏博完成了岡州之戰有功將士的封賞核准,他雖然是朝廷的兵部左侍郎,但是在兵部之中是沒有實職的,只是一個掛著的虛銜。要不是周宏博和慕祺然非得將他留在文官陣營之中,姬景鑠也又是有此傾向,他現在可能就是個純正的武將了。

難得的悠閒,公孫明燁躺在了他讓木工改制的搖椅上,一邊看著手中的書冊,一邊吃著海運送來的南境水果,說不出的愜意,配合上今天微微的陽光,公孫明燁感覺這樣的日子才是人過的日子,亂世還是快些終結吧!

然而,似乎有人不想他享受這樣的陽光,公孫明燁愜意了沒多久,就有一個親衛打擾了他的安寧。

“公子,大事不好了!”聽到這個聲音,不僅僅是大事,公孫明燁的整個人也不好了。

無奈地放下了書冊,公孫明燁起身問道,“又出什麼事情了?!”

“蕭帥被陛下下旨軟禁在府中了!”

“什麼?!”

“慕公!你知道了嗎?!蕭慎言出事了!”周宏博在得知之後,就立刻放下了手中的兵部政務,趕到了慕祺然的家中。

“別說我!?就算行宮城邊的普通百姓的都知道這件事情了!”慕祺然一邊說著,一邊給一路小跑氣喘吁吁的周宏博倒了一杯茶水,“來!懷之,喝杯茶!坐下說!”

相比於周宏博,老太傅還是顯得更加淡定自如一些。

“慕公,陛下是要動手了嗎?”蕭訥被軟禁,周宏博非但沒有憂患,反而是面露喜色。

慕祺然看著這個自己一手培養的德政殿接班人,不由露出一絲喜色。

“哦?!你怎麼看?!”慕祺然想聽聽周宏博的見解。

“慕師,下官以為,若是陛下是真的想對蕭慎言動手,那麼必要不會搞得如此盡人皆知。”周宏博頓了一下,喝了口水繼續說道,“若是說對蕭慎言的忌憚,陛下的心中絕不會少,但是絕不會選在這個時候對蕭慎言對手?”

“為什麼?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現在大周雖然大敗異族,但是說到底還是山河不穩,邊境動盪,陛下雖然不能算是聖明之君,但也不是昏聵之主,這個時候對蕭慎言動手,只能讓大周真的陷入萬劫不復之地?”

“晦之就不能代替蕭慎言的位子嗎?”

周宏博已經看出了慕祺然眼中的考校之意,回答道:“晦之固然是大周軍方新星,但是說到底還是個文官,而且年紀未及弱冠,雖然有著驕人的戰績,但是威望,年資都難以服眾。別說是晦之,就算是三大都護府的大都護來了,都鎮不住騎越嶺的五十萬雄兵,所以現在的蕭慎言動不得。”

“嗯!”慕祺然笑而不語,只是自顧自地喝了一口茶,聽周宏博繼續分析。

“所以這道旨意,是陛下放出的煙霧彈,為的是幫長公主掃清登基前的障礙。軟禁蕭慎言只是為了看看會有多少牛鬼蛇神跳出來為太子發聲。利用蕭慎言吊出潛在水下的魚。”

慕祺然點了點頭,這個後生的政治眼光已經完全不遜色於他了“太子失了陛下的聖心,原來的太子黨就不在說話了。他們的面前只剩下兩條路了,一條是及時收手,不要在奢望這從龍之公;另一條就是孤注一擲。一條路走到黑。懷之啊!你猜他們會走哪一條路。”

“下官曾見過賭徒賭博,在輸紅了眼之後,大部分的人會選擇再賭一局,想要把之前虧損的都贏回來。”

“那你覺得那些太子黨的人會這麼做?!”

“下官以為,若是讓他們看到機會,必然會再扶太子,畢竟沒有人希望自己怎麼多年的努力白費!可是眼下這局棋還需要兩個人一起來下!”周宏博臉色露出一絲擔憂之色,“眼下的情景,公主和晦之必須動起來,公主必須替蕭慎言求情,但是晦之卻決不能動!”

“這也是給他們兩人的考驗啊!”慕祺然的臉上反而露出了微笑,“陛下既然已經下定了決心,那麼就很難更改。所以懷之啊!你就別擔心了,我們要做的就是安撫朝中的其餘眾臣!我相信他們兩個人能夠唱好這出戏的。”慕祺然的眼中射出了一道精光。

“怎麼樣?打聽到什麼?”公孫明燁看著滿天是汗跑回來的親衛問道。

“啟稟公子,我打聽到了,蕭帥是昨夜進的岡州,面見陛下,聽說是陛下有意賜婚,但是蕭帥念及亡妻拒不遵旨,這才惹怒了陛下,下旨降罪!”

聽完了這名親兵的回答,公孫明燁的眉頭鎖了起來,在這個時間點上,出這樣的事情,實在是太奇怪了。雖然此時異族聯軍的燃眉之急已解,但是還有大片的失地要收服,帝京還陷落著,後面還有的是仗要打,因為這點小事就軟禁了剛剛得勝歸來,還是朝中最有聲望也最能打得大將,怎麼想都不像是姬景鑠能幹出來的事情。雖然這個皇帝不是什麼明君,但是腦子絕對不糊塗,怎麼會幹出這樣的事情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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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公孫明燁苦思冥想之際,派出的另一撥探子也來回報了。

“公子,又出事了!”

聽到這個“又”字,公孫明燁整個人都不好了,“說吧!又出什麼大事情了?!”

“卑職打聽到,永寧公主為了替蕭帥求情,長跪於陛下的寢宮之前,觸怒了陛下,沒有旨意,不許公主殿下踏出公主府半步!卑職太聽說此事一出朝野上下物議沸然,已經有御史上奏陛下,彈劾長公主牝雞司晨,禍亂朝政,彈劾蕭帥擁兵自重,抗旨不遵!……”

聽完了這一連串的訊息,公孫明燁的眉頭鎖得更緊了,若是單單一個蕭帥也就罷了,怎麼連長公主也進去了,難道姬景鑠真的要對姬韶薇極其黨羽動手了嗎?

“不對!”沉思了良久的公孫明燁睜開了眼睛,“即使要動手也不會選在這個時候,而且長公主和蕭帥此時並沒有什麼大逆之舉,怎麼會惹得陛下如此重罰?!”公孫明燁將所有的事情,全部串聯起來,再想了一遍,發現了其中的端倪。不由一陣氣苦,“那兩隻老狐狸,也不知道提醒我一聲!”隨後對著門外的典韋傳令道,“老典,從今日起,我閉門謝客!誰都不見!如果有人要見我,都給我打發了,特別是蕭楚玉,就告訴我偶感風寒,不便見客。然後就給我打出去。順便罵他一句,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我怎麼說也是和他父親一樣的一軍統帥,豈是他能夠輕辱的,讓他回家好好反省!”

“嗯,俺記下了!”典韋知道自己有時候想不明白一些彎彎繞繞,所以也不會去特意地費勁想,聽公孫明燁準不會錯。

“嗯,一定要記住,要一字不錯地罵他!”公孫明燁有些不放心,還是叮囑了一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