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德政殿一早就商議出了蕭訥的封賞方案。蕭訥有擊破敵首的大功,當封越城侯,晉輔國將軍,其夫人封三品誥命,其子蕭楚玉封虞城縣男,其餘的金銀寶物,不計其數。

這個封賞相對於蕭訥的功績來說稍微輕了一點,但是之後蕭訥還有收服失地、驅逐異族的大功,現在都封賞完了,到時候豈不是賞無可賞了嗎?留有餘地才是正理。

如果說這道旨意還是在大家的意料之中的,那麼另一道旨意就讓所有人都大跌眼鏡。

姬景鑠因為身體有恙,再難操持政務,著永寧長公主輔國理政,代朕監國。

整道旨意裡沒有提到一個字的太子,彷彿這個太子根本不存在一樣。

“都是亂臣賊子!”臨時的東宮之中,姬韶菉的兩眼血紅,不斷地揮動著手中的藤條抽打著宮內的宮女。

被他抽打的滿身傷痕的宮女死死地捂著嘴巴,不敢讓自己發出聲音來,一旦發出聲音,就不是藤條抽打一頓這麼簡單了。

一個身穿青色長袍,帶著面具的人,走進了房間。

“殿下切莫動怒!現在的局勢還沒有到那個地步。至少現在殿下才是大周的繼承者,大周唯一的儲君。”面具人的聲音有些蒼老。

“唯一的儲君?老師!現在姬韶薇那個賤人已經得到了那條老狗的許可代替他監國,還有人認我這個太子嗎?我本本分分當了這麼多年的太子?他想廢了我?!啊!!”姬韶菉整個人都癲狂了,直接對姬景鑠也開罵了。

看著有些癲狂的姬韶菉,面具人從手中取出了一包白色的粉末,然後倒入了姬韶菉的口中。

“殿下先冷靜下來。”面具人的聲音還是很平靜,似乎對姬韶菉的癲狂習以為常。

服下了粉末的姬韶菉,在一陣手舞足蹈之後,漸漸冷靜了下來,血紅的眼眸也漸漸恢復了正常。

“老師,學生失態了!”太子姬韶菉恭敬地站在青袍面具人面前。

“你心性不穩,太容易失態,所以為師才給你專門配置了這種用五石散的精華配合各類藥草提煉而成的藥粉,這種藥粉能夠定心凝神,你要時時帶在身上,來保證自己時刻的冷靜。你又忘記了。你難道是真的要放棄那個位置了嗎?”青袍面具人明顯沒把姬韶菉當太子,好不留情地訓誡道。

“學生想要登上那個位置,做夢都想,可是學生還有機會嗎,帝心不在學生而在姬韶薇,學生縱有雄心壯志又能如何?”姬韶菉坐在椅子上一臉的無奈。

“帝位從來不是靠誰施捨給你的,那個至高無上威壓四海的位子是靠要自己去搶來的。你明白嗎?既然他不願意給你,那你就自己去拿!太宗文皇帝不也是從前晉手中搶來了這天下嗎?你為什麼不能搶?”青袍人平淡無波的聲音之中卻充滿了蠱惑。

“搶?!”

“是的!用自己的手將那個本該屬於你的位置奪回來,你才是大周的皇儲,姬韶薇一介女流憑什麼能坐那個位子?”

姬韶菉的眼中精芒一閃,隨即化為頹廢,“可是學生朝中沒有大臣支援,手中又無兵權,憑什麼搶得來這個位置?”

“就憑你是朝廷典儀冊封的太子,眼前是皇位唯一的繼承人。而姬韶薇名不正,言不順。”

姬韶菉聽了還是提不起精神,“可是父皇馬上就會冊封姬韶薇,所謂的名正言順只不過是一個典儀而已,沒有任何的說服力!”

“那就別給他們名正言順的機會!”青袍人的毫無波動的語氣之中帶上了一絲殺機。

“老師的意識……是是是……讓我……”姬韶菉略微一愣然後好像明白了什麼,說話的聲音開始微微地顫抖。

“我讓你弒君!讓你弒父!”青袍面具人彷彿在說中午吃什麼一般,平淡之極,完全不在乎此時的震驚的太子,“只要他死了,那麼這個名分就只有你有,禮部尚書苟鄂那個見風使舵的老東西會在第一時間靠近你,效忠你。刑部尚書趙之翰剛正不阿,甚至可以說死板,在只有你一個太子的情況下他會無條件的支援你!太傅慕祺然,他雖然對你沒什麼好感,但是應該也沒什麼惡感,加上你即將迎娶他的孫女做太子妃,他說不定也會在我們這一邊,那你還愁大事不成嗎?”

姬韶菉被面具人規劃的美好局面所打動了,但是他沒注意到,面具人在他不注意的時候假裝挑燈,在其中加入不知名的白色粉末。

“兵權呢!?我手中沒有兵權!”姬韶菉深吸了一口氣,感覺自己精神百倍,意識更加清晰。

“你有三千長林軍!已經足夠應付任何局面了。只要你能登基,你心心念唸的中州第一美人慕嫿晴就是你的了,天下的美人都是你的,可以任你鞭撻蹂躪……”

姬韶菉看似冷靜的面容之下是狂熱的野心,在不知名白色粉末的幫助之下,他的野心之火燃燒的快將他的理性吞噬,完全沒有在意麵具人關於最後兵權的說法,漏洞百出。

“那就讓我親手奪回屬於我的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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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帶我去哪裡啊?!”秦華牧跟在公孫明燁的身後有一種特別不好的預感。

“去拜訪我當年科舉之時指點我的一位老師,已經三年沒見過他了,我聽聞他跟隨朝廷一同逃到了岡州,所以特地來拜會一下他,否則不知道下次要等什麼時候了。”

秦華牧總感覺他口中的人有種熟悉的感覺,“那你為什麼要帶上我?!”

“那你覺得我該帶上誰?典韋?那個黑大個我們又不是去打架的帶他幹嘛?楚玉和天賜?他倆是武將,我帶著兩個武將去拜會一個老學究?”公孫明燁沒好氣地對著秦華牧解釋道。

“那為什麼不帶姬韶薇?!”秦華牧有些生氣地說道,在楚庭的時候,她和公孫明燁互有好感,只是沒有戳破,正是情人年最曖昧美好的時候,但是一到岡州之後,公孫明燁見了姬韶薇就跟變了個似的,整天就和姬韶薇呆在一起,神神秘秘的。

當然了,秦華牧選擇性地忽略了和他們在一起的蕭家兄弟。

“你在糾結什麼?人家姬韶薇是公主,也是我三年前科舉之時,在京城認識的至交好友!再說了我們談得都是公事!”公孫明燁翻了個白眼。

“那就是你的紅顏知己嘍?!”秦華牧在這一句解釋之中敏銳地捕捉到了至交好友四個字,忽略了剩下的內容。

果然什麼時代的小女孩都是這個樣子,在吃醋的時候,解釋往往行不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