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孫明燁和秦華牧兩人回到了清茴園,就讓知味堂的大廚開始做菜。

“秦小姐,我可是到今天為止還不知道你的來歷呢?”公孫明燁的天網情報從岡州收集的情報,確定離家出走的豪門千金只有一個人,那就是他恩師太傅慕淇然的孫女。慕大小姐被選為太子妃就離家出走了。

公孫明燁看了眼前的秦華牧一眼,搖了搖頭。雖然他沒見過老師的孫女,甚至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但是中州第一美人慕大小姐可是名聲在外。自己的這個秦兄雖然應該長得也不壞,但是和傳聞中傾國傾城的慕大小姐比起來,還得差了不少。

“別叫秦小姐了,多生份啊!”秦華牧是真的餓了,一邊忙著吃羊肉,一邊含糊不清地說道。

公孫明燁被秦華牧這副樣子,胃口也變好了。也跟著盛了一碗羊肉湯,吃了起來,“拉我怎麼稱呼裡啊?!”嘴裡嚼著一塊羊肉,公孫明燁的吐字也變得模糊起來。

兩個人這一刻都拋開了文人淑女所謂食不言寢不語的規矩,吃得也自在起來了。吃飯本身就該是一件休息乃至愉悅身心的事情,被這麼多條條框框束縛著怎麼吃得舒暢,

公孫明燁還好點,雖然一門兩父子都是進士及第,但是對於這種沒什麼實質作用的禮法,一般能無視就無視。秦華牧就慘了,爺爺是當朝太傅,當代名儒,對於禮法還是很看重的。這次也就是為了它的終身幸福才沒有插手她離家出走的事情。

“你叫我……”說道一半,秦華牧就卡殼了。對啊,叫什麼好呢?叫華牧,顯得好奇怪。叫自己小名,好像不太合適。秦華牧糾結了一會兒,在嚥下了嘴裡的羊肉以後,鬱悶地說道:“算了還是不改了,隨你吧!”

公孫明燁沒好氣地看了秦華牧一眼,這不又繞回來了。那剛才你為什麼有意見呢!?

公孫明燁完全沒有和秦華牧講道理的意思,因為他發現餓了之後,喝羊肉湯再配上炒粉絲實在是太好吃了,根本停不下。

待到兩人酒足飯飽了,秦華牧才繼續回到了正題上:“晦之,軍中的箭矢不多了!”

對於秦華牧說的這件事情,公孫明燁的心中也大概有數,“還有多少支,夠撐幾日。”

“還有二十二萬支六千餘支!”秦華牧拿起了一旁的一杯果汁,喝了一口。

公孫明燁聽著這數量還不少,但是沒有評價,反而是繼續問了一句:“今天用了多少支?”

“今日東門用了兩萬五千有餘,北門用了七萬支有餘。”

“嗯?!雖然用的有些多,但是並沒有超出我的預料太多。”

公孫明燁也喝了一口杯中的果汁,繼續說道:“如今楚庭軍械營一日只能生產一萬五千之羽箭。對於我們的消耗來說,只是杯水車薪。看來只能試著問朝廷要了!”

“朝廷裡肯定有,當時朝廷南遷的時候,把整個中州軍械局都搬走,到越州的時候,又搬空了越州軍械局。中州軍械局是我大周最大的軍械製造之地,越州由於常年有山越遺民作亂,海盜倭寇襲擾,所以軍備也是很完備……”

公孫明燁看著侃侃而談的秦華牧,心中卻是驚訝萬分,這些原本應該是朝廷機密的東西,竟然從秦華牧這個小姑娘的口中不斷蹦出。看來這丫頭的家世背景應該比他想象中的還大,家中很有可能是兵部的高官。

秦華牧也注意到了公孫明燁眼中有些驚訝,心中自己說多了,正忐忑之間,只聽見公孫明燁謝道:“多謝秦小姐解惑!那我立刻去信兵部,看看能不能得到一些物資的支援。”

看著公孫明燁的很有默契地對自己的來歷隻字不提,秦華牧也悄悄地鬆了一口氣,巧笑嫣然的陪著公孫明燁一起前往逍遙軒了。

“前日石山郡的匈奴人的異動查清楚了嗎?”幷州太原城的一處豪宅之中,一個丰神俊朗的年輕人一面看著手中的古書,一面問著跪在下方的下人。

“啟稟二公子,都調查清楚了,是一群不服匈奴的大周義士越獄了。”

“哦?!”年輕公子發出了一聲,感到了十分奇怪。“一群犯人越獄也能讓這群匈奴人如此大動干戈,連太原和九原的匈奴人都向石山郡去了。”

跪在下方的下人補充道:“不止如此,聽說石山郡的守將,匈奴大當戶須卜虎申被那群越獄的人給殺死了,為了避免左賢王震怒,才如此大費周章,想要找到兇手減輕罪責。”

“須卜虎申!?”年輕公子放下了手中的書卷,喃喃自語道。

下人一看此情形,立刻回稟道“二公子,就是那日左賢王須卜龍象來和大老爺達成協議之時,跟在須卜龍象後面的那個莽漢。他是須卜龍象的幼弟。兩人一母同胞,感情甚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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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是他,怪不得?”聽完了下人的解釋,年輕公子心中有了計較,“你傳令下去,讓人去打探從石山越獄的各個豪傑的訊息,另外盯緊須卜龍象的動靜,一有異動即可來報我!”

“是!”穿著黑衣的下人領命退下了。

“這或許是我們李家的一個機會啊!?”年輕公子的臉上漸漸露出了莫名的笑意。

石山郡以北的一處小道附近,冉閔正在烤著一隻打到的野兔。油脂不斷地滴在下方燃燒的木柴上,發出噼裡啪啦的聲音,不斷的濺出火星。但是冉閔只是專注的烤著野兔。

眼看野兔就要考好了,遠方卻傳來了一陣馬蹄聲以及一陣人語聲。

“前面有火光!”

“我們過去看看,說不定有逃犯!”

冉閔聽著遠處的動靜,眼眸之中閃過一絲冷酷之色,輕聲自語道:“又要殺人了嗎?怎麼連餐飯都吃不安慰呢!”冉閔將烤得差不多的兔子,插在了一邊的土地上。又將手中的窩頭收好,放進了戰馬一邊的囊袋之中。

做完這一切,遠處的騎兵已經來到冉閔身前。是一對押運著一個犯人的匈奴騎兵,大約有三十人。

為首的匈奴人,慢慢地驅動戰馬來到冉閔的面前,輕蔑地問道:“周人?!”

冉閔也不動氣,因為和快要死的人動氣,實在是犯不著,只是淡淡回了一句:“匈奴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