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戰騎越嶺(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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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一聲號角,兩翼衝出的騎兵截斷了蕭楚玉的歸路。前方潰逃的犬戎步卒也硬生生地停下了逃跑的腳步,開始轉身向蕭楚玉的衛哨營衝來。只不過讓他們停下的不是因為令行禁止,而是犬戎督戰隊明晃晃的的彎刀。
“收縮防禦,盾牌在外,長槍次之,騎兵都到聚集到陣型中間,拿上騎盾下馬,全軍防禦,堅守待援。”在發現被切斷退路,蕭楚玉第一時間就指揮兵馬收縮防禦,而不是衝擊後方的敵人,因為一旦他無法衝破犬戎騎兵的攔截回到大營,那麼他將面臨的就是被兩面夾擊。
站在高地上看著下方戰鬥的扎拓木看著下方的陣型變幻,“這個周將確實是個人才,就是實戰經驗不夠豐富,太嫩了,傳令下去,讓扎裡木以弓箭壓制他們,然後騎兵衝陣,務必在周軍主力支援之前全殲這支周軍。”
“少帥,敵人的步兵,退下去了。看來是要騎兵衝陣了,我們現在被這些犬戎人包圍,一旦陣型被撕開,今天怕是弟兄們都要交代這裡了,少帥你先走吧,那些犬戎騎兵攔不住你的,這裡我來指揮,蕭帥就你這麼一個兒子,萬一……”蕭楚玉身邊的劉副將看著周圍犬戎兵馬的動靜,對蕭楚玉說道。
“全營,舉盾,頂。”蕭楚玉冷冷的瞥了劉副將一眼,“你能死,弟兄們能死,高帥,瑤帥都能死,我為什麼不能死的,以身殉國只在今日。”說完又繼續看著周圍敵軍的變化,蕭楚玉更加冷靜,感覺自己的指揮愈加得心應手。
在全營兵馬在舉盾之後,一陣陣箭雨隨之而來,但是周軍盾牌舉起,沒有盾牌的槍兵和弓箭手也儘量躲在盾牌之下,數輪密集的箭雨之下,羽箭落入大盾的縫隙之間也射傷了近百人。
“大盾,防,長槍前刺,弓箭手向外自由放箭阻敵攻勢,守。”箭雨一停,地面開始輕微震動,蕭楚玉知道,犬戎人的騎兵要衝陣了立刻指揮道。
其下屬的各副將校尉也在不斷貫徹他的指令。
“弟兄們,各部頂住,前方的一旦倒下,後方的及時補上,陣型一定不能崩潰,否則我們怕是要交代在這裡了。”
“不要亂,弟兄們,維持陣型,犬戎狗就衝不進來。”
……
各個校尉,都在鼓舞士氣,無論怎麼說,但是命令就是一條,維持陣型。
“殺!”隨著一聲殺聲,在周軍周圍遊弋的騎兵開始衝陣,藉助馬匹的速度,獲得強大的衝擊力,妄圖撕開周軍的陣型。所幸騎越嶺崎嶇多林木,異族騎兵難以長時間積蓄馬力,否則這營輕裝兵馬唯一的下場就是被一擊而潰。
“嘭,嘶……”馬匹衝撞大盾的碰撞聲,戰馬撞上長槍的悲鳴聲,無一不宣示著這場戰鬥的殘酷,前排的盾手,雖然在後面弟兄的幫助下,牢牢的站立頂住戰馬的衝擊,但是強大的衝擊力依舊把他們的震得內腑重傷,連擦去嘴角溢位的鮮血都顧不得擦去。
“駕”一個犬戎騎兵,駕馬躍起,妄圖衝破周軍的防禦陣型,卻被下方的數支長槍刺中,倒著向後倒去,馬上的騎兵也被壓在了戰馬之下,被隨後衝至的騎兵,踩踏而死。戰鬥在一瞬間就進入了白熱化,犬戎騎兵一波一波的湧來。周軍的陣型也是一次次臨近崩潰,一次次又被後面的周軍補上。
此時,營門裡也殺聲大作,無數的援兵舉著火把從大營殺出,想要支援蕭楚玉所部,卻被犬戎人的騎兵所阻,一時間無法衝出。
“援兵來了弟兄們,堅持住!”一個校尉看著營門方向的動靜,不由心中大定,他們離營門不過七八百步的路程,以越州軍的戰力想要衝破兩隊騎兵的封鎖接應他們根本不費吹灰之力。
被包圍的周軍看到援兵在望,一時間士氣大漲,犬戎騎兵也感受到了來自周軍反擊的壓力,攻勢為之一頓,不復之前的鋒芒。
騎越嶺下的林中一個異族大將正指揮著本部兵馬圍攻周軍,一看到周營方向的動靜隨即下令“再派六個千人隊前往阻擊,一定要攔住周軍的救援,今天我就算嗑斷我們犬戎人的狼牙也要吃掉這股周軍。”這個異族將領,就是剛才犬戎族長扎拓木口中的扎裡木,也是扎拓木的胞弟。
雙方的韌勁讓這場戰鬥繼續膠著。
“少帥,我們這裡快打了一刻鐘了,蕭帥的援兵怎麼還沒突破犬戎人的輕騎阻礙,還被對方的騎兵攔住?再這麼下去真的要全軍覆沒了!”劉副將,看著周軍的將士一波波倒下,心疼的發顫,這都是他的兄弟,他的生死同袍啊。
“按父帥平日治軍之嚴謹,即使夜間遭遇敵襲,也能快速應對反擊,結果今夜過了半刻才見援兵,而這些援兵竟然打了這麼久,都沒法突破犬戎的防線,那就說明——這大營中的根本不是父帥越州軍的主力,而是一隊疑兵,聲勢雖然浩大,但是戰鬥力卻是一般。如果不是父帥已經率軍包抄敵軍兩翼,就是大軍根本不在軍營中,無論是哪個,這些犬戎人今天怕是都得被咬下一塊肉來了,我們要做的話,最大程度的吸引敵軍的注意力,哪怕戰死在這裡,也要為父帥的主力保證足夠多的時間。”說著手中長槍一揚,蕭楚玉向一處即將被突破的薄弱之處衝去。手中長槍連點,都出七朵槍花,連斬十餘名犬戎騎兵,一時間殺得犬戎騎兵連連閃避。蕭楚玉周圍的副將親兵也效仿蕭楚玉,投入戰鬥,衝向了陣型即將崩潰的薄弱之處,強行將危如累卵的陣型穩定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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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這股周軍頂不住了,軍中主將,不可妄動,現在他們剛才那名一直在中軍指揮的主將都加入了戰鬥,看來這股周軍確實是再無餘力了,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傳令,讓我的血狼騎代替原本衝鋒的萬人隊,一舉殲滅這股周軍,除了大汗點名要的那個周軍將領,其他人的頭顱都給我砍下來,堆成京觀。我讓這些周人知道反抗我們草原群狼的下場!”扎裡木的臉上露出了殘忍的微笑,之前在大周邊境的戰鬥中,最先擊潰大周邊軍的就是他麾下的血狼騎,整整三萬大周邊軍死在他血狼騎的屠刀之下,被堆成了京觀,嚇得大周邊軍餘部不敢與之交戰,今天他要在這裡再現血狼騎的輝煌戰績。
“少帥,他們換人馬了,這些犬戎蠻子下去了。換了一批新的犬戎蠻子。”一個緊隨蕭楚玉衝殺的校尉,看著犬戎兵馬的變動,對蕭楚玉說道。
“是犬戎人的血狼騎,我聽父帥說過,這隻騎兵殘忍,兇狠,狡猾,全員身披被血染紅的皮甲,手持奇紋彎刀,在大周北境縱橫燒殺,幽州一戰以一萬人馬正面擊潰了幽州都督李全忠麾下的三萬騎軍。看來對面的主將也看出來我們要頂不住了,要攤牌了。”在苦戰許久,經歷數輪騎兵衝鋒的衛哨營將士已經人困馬乏,再以圓陣防禦怕是一擊即破。蕭楚玉嘴角揚起一絲苦笑,隨後化為悲壯,看著慢慢馭馬逼近,製造壓力蓄勢待發的血狼騎,一拉手中的馬韁“弟兄們,以身報國的時候到了,我生國忘,我死國存。越州軍隨我殺!”
“殺!”全軍再無他語,無數的情緒,恐懼、悲憤、豪壯都化為這一聲殺,一直結成圓陣被動防守的周軍化為鋒矢陣,一往無前,有我無敵,向著慢慢逼近的血狼騎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