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一魄（十二）

“真好。”身旁傳來一聲若有若無的嘆息，葉嘉越發覺得他這話帶了許多落寞，像是藏了好多故事一樣，也不知道是不是玉佩這個時候才想起自己葉嘉是互通的，開始閃了閃，葉嘉眼疾手快藏起來，幸好就兩步路。

葉嘉很有東道主的風範地坐下來，七七掃了一眼，“我去給你們添一壺茶。”

凌雲沒有阻攔，葉嘉猜到應該是要說一些關於他身份的事，也是錦衣衛的身份，尤其是外派出去的，不能太過於暴露身份。

葉嘉當然也可以理解，傳聞中錦衣衛嗜血成性，兇殘無比，但是畢竟江湖傳說，只不過為人臣盡人事。

“葉姑娘如此聰慧，應是心中早有度量。”

葉嘉盯著他那明晃晃的繡春刀，她又不傻。

“凌公子的這把繡春刀配上飛魚服定是很好看。”

一語瞭然，葉嘉從來都不是那般愛兜圈子的人。

“姑娘果然好氣量，世人皆聞錦衣衛嗜殺成性，所到之處無不風聲鶴唳，如今瞧見姑娘，倒覺得世人大多迂腐。”凌雲抬起他的刀放在桌子上。

“小女子不才，幼時跟著師傅四處漂泊，不瞞公子，屍體雖見得不如公子多，但也不少，自是無甚可怕。”

葉嘉內心一陣冷風吹過，她混的時候，你都不知道在哪個角落裡。

“葉姑娘！”凌雲突然雙手抱歉，“我等雖為錦衣衛，十年來一直都在各種暗殺之中度過，如今才剛回京，便折損一個兄弟，凌雲只希望葉姑娘可以助凌雲一臂之力，徹查此事。”

他說得誠懇，當時在街上他一眼便看見這個姑娘，雖為女子，但膽識不輸旁人，不僅藝術了得，恐怕連武功都很深厚。

他們一生謹慎，本不該如此輕信外人，可凌雲認為，眼前的這個女子，可信。

不過凌雲這一頓操作可把葉嘉給整懵了。

“凌公子快起。”

這上一秒還氣勢洶洶，下一秒就要同她稱兄道弟了？

“葉嘉若是能幫的上忙自然竭盡全力不會推脫。”

其實葉嘉還有一個私心，凌雲武功不錯，況且玉佩見著他還發光，她一個人畢竟人手有限，此事還是少不了幫手。

“多謝葉姑娘。”

。

夜幕悄悄降臨，這個夜又是安靜的一夜。

葉嘉未閤眼，她今夜要找個時機去那縣衙看看。

葉嘉從窗外下去的時候，正好又去了馬廄一趟。

除了凌雲，其他的錦衣衛都繼續趕回京了，如今這馬廄裡也只有兩匹馬。

一匹是凌雲的，還有一匹……是死去的那個錦衣衛。

葉嘉翻上屋頂，四周都靜悄悄地，她掃了一下四周，視線停了三秒。

說來，也奇怪，那繡繡為何從不在夜裡咳嗽？

這裡的夜裡總是安靜地出奇，但若是同紅掌櫃所說，繡繡的病有時發作起來難以控制，那到夜裡又……

不過眼下不是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葉嘉連飛帶跳，幾個牆頭便到了縣衙。

今夜暫時還沒有大霧，夜裡的縣衙更是冷清，陰風吹過，發出悽慘的叫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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