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魂一魄（十）

東西是用不了，葉嘉也就沒有多留。

回去的時候，凌雲也已經同縣官交代好，葉嘉只是低頭檢查了一下那白布蓋著的屍體。

“葉姑娘可有所收穫？”

葉嘉搖了搖頭，“東西已經塵封多年，也不能用，只能作個初步判斷，後續之事還需要進一步商討。”

凌雲看著右邊被蒙上白布的屍體，右手緊緊地攥在了一起。

十年，十年從那些腥風血雨中都活下來了，卻死在這回京的路上，想當年，他們一行人有二十個如今回來了五個，卻在這清風鎮……

他凌雲就不相信什麼玄學之事，這清風鎮再蹊蹺，他也一定要查個水落石出。

。

葉嘉同凌雲剛回到客棧，便看見紅掌櫃慌忙作一團，整個客棧都是咳嗽聲，不停地咳，彷彿要將自己的五臟六腑都咳出來。

“繡繡！繡繡！”

聽見紅掌櫃的哭聲，葉嘉便急急走進裡間，終於看見了那個咳嗽來源。

是一個十歲左右的女孩，女孩生的好看，但是由於常年生病臉色蒼白，尤其咳地似乎要將自己咳死一般。

“咳咳……咳咳……”

女孩坐在榻上，又是一陣咳嗽，這一次連帶著血都咳出來。

葉嘉直接坐上去，搭脈，然後從小瓷瓶中倒出一顆藥丸給小姑娘服下。

小姑娘立刻便不咳了。

坐在榻上，像是難得的解脫。

葉嘉將小姑娘手放進被褥裡，服了藥的小姑娘終於睡著了。

葉嘉瞧了一眼紅掌櫃便走了出去，紅掌櫃意會，檢視了一番便也安靜地退了出去。

“葉姑娘……這一次多虧有你……繡繡這孩子，真是太苦了……”

“紅掌櫃，方才給繡繡把脈，這病像是孃胎裡帶的。”

紅掌櫃聽了之後，嘆了一聲氣。

“這也怪我，我與繡繡爹爹相逢於清風鎮夜裡，雖說夜裡總是有大霧，那是年少，不甚在意，那個夜裡阿孃雖再三叮囑夜裡聽到任何聲音也不開門，但是夜裡有人敲門，我偷偷開了門便看見繡繡的爹渾身是血躺在門口，後來便有了繡繡。繡繡他爹是錦衣衛，仇家很多，清風鎮雖然蹊蹺對於我們來說卻是一個良地，可是後來她爹爹出去便沒有再回來，那個夜裡我做了夢，夢裡夢見繡繡她爹渾身是血將手伸向我，我驚醒之後便偷偷出去尋他，可是遇上了大霧……大霧中迷失了方向，我只能跳進水裡，順著下流出去，之後吊了一口氣回到清風鎮，繡繡也因此不足月便出生，由於在孃胎裡受了寒，一出生便身體不好，當時大夫都說活不了了，繡繡爭氣雖然活下來，可是身子骨弱，一直都無法像一個正常的孩子生活……”

葉嘉沉思，若是這樣，倒也說的通。

方才那孩子的脈中帶了點蹊蹺，若是一般的大夫定是覺察不了，可是葉嘉捕捉到了。

“繡繡是否還在服藥？”雖說葉嘉一進屋便聞到了很濃的中藥味，但是還是要確認一下藥渣最為妥當。

“是的。”說著便進去端了一個藥罐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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